第102章 第102章(1 / 2)

给暴君当药引 绿药 3327 字 29天前

第102章

王景行在回西泽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家的小厮正往丰白城来寻他的小厮。小厮带着姚妈妈写给霍澜音的信。

霍澜音在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之前, 并不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母亲。不过当王景行询问她的时候, 她同意王景行向她母亲简单透露她过得很好的消息。

所以, 王景行只对姚妈妈说曾见过霍澜音, 她过得很好。且表示他行商所经之地甚广, 让姚妈妈写一份信给霍澜音,若他下次遇到霍澜音, 可以将信带给她。

于是,有了这么封信。

拿到家书的王景行,心情顿时复杂。霍澜音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还在眼前。他是断然不能再去寻她,实在不能再做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这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也怕自己的痴心打扰到霍澜音。

可是此时这封家书握在手中,王景行有些犹豫。他很了解霍澜音与周家的那些事情, 周家人伤了她的心, 姚妈妈恐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

“如果她看见这封面应该很欢喜吧”王景行将家书收进袖中,调转马头往回走。

他决意只是将信带给霍澜音,绝不再纠缠。只给她送信而已。他何尝不可以只让小厮去送信倒也存着再见她一眼的念头。哪怕只是做个信差。

跟在后面的小厮王顺叹了口气。

王景行一口气赶到冯家,立在院门口好一会儿, 才轻轻叩门。房门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被打开。

一脸愁态的冯叔看见王景行的那一刹那,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王公子你快救救梅姑娘啊”冯叔说着作势要下跪, “梅姑娘可是个大善人, 好人不能没有好报啊”

王景行一惊, 赶忙伸手扶起冯叔, 急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表妹怎么了”

“又是哪路人过来了”冯婶匆匆从屋里出来, 看见王景行的时候,脸上瞬间一喜。

“王公子”她提裙快步跑过来,作势也要下跪磕头。

王景行再拦,心中已经急得不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莺时从屋里冲出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忍着不再哭,用最简洁的话语,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焦高”王景行心中一沉。

莺时小心翼翼地瞧着王景行的表情,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看见王景行皱眉时,她咬了咬唇,莫名紧张起来。霍澜音已经被焦高带走一日了,莺时越来越心急如焚。如果连王家表公子也没有办法。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是片刻,可是王景行沉默的时刻,漫长得毫无尽头。

王景行说“不要急。我这就去城里。”

一直紧绷着神儿的莺时一下子哭出来,像是终于抓到了希望。她哭着说“靠公子多费心了”

王景行也不多说,转身往外走,迈出小院,翻身上马,匆匆往城里赶去。虽然他不是丰白城的人,可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他是听过焦高这个名字的。

王景行走了之后,莺时和冯家人惴惴不安地等着好消息。莺时坐在台阶上,愣愣望着小院木门。连眨眼也不舍得,生怕不能第一时间错过谁叩响这道门。

“这都一天了”冯婶暗暗垂泪。

莺时使劲儿咬着嘴唇,咬破了都还没有知觉。

霍澜音是昨天晚上被焦高带走的。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莺时一直坐在台阶上,望向院门口。自打霍澜音被带走之后,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不多时,冯家一家四口也陆续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满怀希望地望向小院门口。

王景行是傍晚时回来的。他还没走近,莺时已经听见了马蹄声,飞快跑去开门。然而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王景行灰败沮丧的神情。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底,可是她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她紧紧攥着袖口,紧张问“王公子,怎么样了”

王景行有些木讷地摇头。他从马背上下来,脚步虚浮,差点站不稳。

莺时眼睛里的光一瞬间散去。她知道王景行已经尽力,她不能怪任何人。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哭起来,哭声呜咽“我要去陪姑娘,是生是死都要去陪着姑娘呜呜呜”

“我”王景行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官府的人一听到是焦高这个名字,根本不管。我也找了旁人,可是他们都怕焦高”

莺时忽然止了哭,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回跑。她跑得太快,被自己的裙摆绊倒,然后立刻爬起来,冲进霍澜音的房间。

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推开里屋的房门。

莺时是一直都很怕卫瞻的。不管是在西泽,还是在西行的路上,又或者在丰白城再遇到。

卫瞻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戴着那个红色不倒翁面具。明明是小孩子喜欢的可爱面具,可是戴在卫瞻的脸上,只让莺时觉得异常诡异。

她立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朝床榻跑过去,她跪在床榻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哭着说“大殿下,你醒醒去救姑娘好不好姑娘说过您是个很厉害的人,说您才不会真的那么惨,说您还有什么底牌。我笨,我听不懂。底牌是什么是不是您还有手下求求您醒一醒,派人去救回姑娘好不好我们姑娘真的好可怜的。呜呜呜呜”

卫瞻锦缎华裳下的身体,一边是墨黑之色,黑浪在肌肤之下咆哮。另一半是寻常的肌肤。泾渭分明。

一时间,咆哮的黑色血液向左冲刺,想要侵占卫瞻的整个身体。又一时,黑色的血液被压制,蜷缩回一角。左边寻常肌肤慢慢向右扩展。

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左右之界,两种力量在厮杀较量。

夕阳逐渐下沉,一个小男孩蹲在街角捉蚂蚁。他忽然抬起头,望着远方,连小叶子上的蚂蚁也不玩了。

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走远,他还傻傻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