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野哪去了?哥来看你们居然没人。按说这才大一下学期刚开始,除了于越,应该都还没交女朋友啊,不是应该一天天宅寝室里看小说,玩cs吗?”
许庭生透过门缝看了看,8人寝竟然有一个空铺,正好是他曾经的位置,靠门的下铺。
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人影,许庭生想着明天再来,悻悻的往回走。
于越和王宇抱着个篮球迎面走来,许庭生怔了怔,和他们擦肩而过。
那一刻,他不敢说话,一说话,只怕就会哽咽。因为他又看到了抱着篮球的于越,而曾经,在大学毕业后的两年,他和室友们一次次去看望的,是已经连行动都困难的于越。
那时的于越总是会说:“你们别来了,就记得以前那个我,多好。”
下楼之后,许庭生给项凝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项妈自己因为代表学校比赛,周末叫了同学顶班。打电话的时候,许庭生其实很忐忑,生怕项妈关注到了最近互诚的风波和自己的消息。
还好,项妈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电话那边,话筒外,小项凝的声音在说:“给我接,我来说,我来说。”
“喂?”小项凝接过电话。
“嗯,你要说什么呀?”许庭生说。
“你又不来啊?”
“我要比赛啊。”
“哦。”
“就这样?”
“对啊。”
“下回来我给你做饭,补偿一下。”
“嗯。”
电话挂断了,有时候你想跟一个人说话,其实未必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单纯的想跟他说话。许庭生这么想着,小项凝已经会想跟我说话了吗?
心情愉悦了不少的许庭生回到房间。
今晚,他没能睡在曾经的铺位,没能和曾经的上铺的兄弟说上话,但是,他可以睡在嘉南大学前世今生轮回的梦里。
……
溪山塔下论坛里,有人发起了一个帖子,标题叫:撑住互诚。
先前,张兴科曾经公布了互诚办公地点河岸民居的情况,残破的房舍,艰苦的条件,这本是他用来证明互诚没有实力的依据。
但是现在,它带来的是另一种感触:互诚很艰难,同时,互诚依然是免费的。
撑住互诚,大学生们用注册的方式表示支持,岩大本就是有不少师范类专业的,一时间不少原本不需要勤工俭学的同学,也以锻炼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注册加入。
甚至有小部分声音表示:我们可以接受收费,当然,别太狠了。
有人把帖子转到了岩州市民论坛,同样的,开始有家长表示自己可以接受互诚教育平台对中介服务收取一些费用。
陆芷欣打电话给许庭生。
“你先前说收费的时机还不成熟,现在呢?事件过后可以开启收费吗?”
“还是不成熟。”
“为什么?”
“同情心只是一时的,商业运营不可能依靠同情心和理解来维持,他们现在的态度,也不过是一时的感触而已。
互诚免费运营了这段时间,其实给自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我举个例子吧,比如灾荒的时候,有人向灾民施粥,他最初会被感激,但是如果有一天这家人自己也陷入了困难,因而停止施粥,就会惹来谩骂、谴责,甚至仇恨,仿佛是这家人从被救济者手中夺走了粮食。人性就是这样的。
所以,只有我们真正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时候,才有收费的理由和条件。”
“互诚现在提供的服务不就有价值了吗?”陆芷欣说。
“有,但是还不够,还能更有价值。再等两三个月吧。”许庭生说,为什么要再等两三个月,他没有说。
因为这场“撑住互诚”行动,第二天,整个平台的注册大学生家教和家长人数都开始大幅度回升,甚至有可能突破本来的数据。
因为这场风波之于互诚,其实不止是一场危机,它同时还是一场大规模的宣传,在张兴科的“配合”下,更多人开始知道互诚,了解互诚。
互诚在舆论上打了翻身仗,但是危机并没有就此结束。
张兴科有砸东西的习惯,之前砸碗,砸杯子,这次,他几乎砸掉了整个房间。叫来黄可升的“女朋友”,发泄完毕,张兴科拨通了一个电话。
“赵科长,你那边得有点动作了。”张兴科语音阴沉的对着电话说。
“现在这种舆论情况下,你要我处理他们,我很为难的,你要理解……”赵科长说。
“我不理解,我想告诉你的是,每一次你从我这边拿走多少,包括上次那一笔,我都留有记录的,赵科长……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兴科,你敢威胁我?”
“是啊,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