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知道的多”(1 / 2)

名利场没有什么爱恨。

爱意来得快,走得也快。恨意也是。今天可以翻脸不认人,明天却可以和和气气的同框。在名利场中,真的没有什么太多坚定的爱恨。

可是粉丝圈不一样。

爱很绵长,细水长流。

可是恨意却更加的坚定。至死不休。

成京的粉丝似乎要把成京的死亡的罪过都归罪于歌名。

然后一腔愤怒都泼向了他。

也不知道是一场暴力导致出来另外一场暴力,还是这场暴力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止过。

甚至暴力越演越烈,有了一种波及旁人的感觉。

只要是和歌名关系走的近的,几乎都会被波及到。他们似乎想要歌名永远孤独,然后在孤独中死去。就好像成京那样。

“算是陪葬品吧。他们这样对你,仿佛给成京加了一个陪葬品,就能抵消他们做下的那些事情一样。”衣木成这样说过。

彼时他们在朋友开的酒吧里。

歌名在最艰难的时光里并不孤独。

相反,他比平时那段时间多了很多应酬,因为朋友总是怕他胡思乱想,然后总是喊他出来。还开车到他楼下去接他。

衣成木专门从国外赶回来,当然就让朋友把歌名接到了自己和朋友开的酒吧里。

朋友专门关了一天的店,专门接待歌名。几个平日里本来就不容易聚会的人聚在一起。很是好好的喝了一回。

箫帛到了后半场才来。

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今晚住你那了。忘了叫阿姨去家里打扫,估计家里也是见不得人了。”

歌名笑了笑,说:“好呀。”

不管箫帛到底是真的忘了提前找阿姨去打扫家里,还是故意忘记想过来陪他;也不管衣成木是不是真的学了一种新的调酒想让他来当小白鼠,这份情他都承接住了。

这个时候即便是再三说什么‘我没事’,其实别人都不信。

那干脆就承了这份情。

喝了几天,聊了几天。什么不能说开的也都说开了。

歌名终于掉下来第一场的眼泪。

是为了成京。

“我自己没什么好哭的”歌名说,“无妄之灾,就好像路上无缘无故有野狗冲着我叫而已,我总不能被吓哭吧”

歌名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去,好像要提成京把那些‘没有资格’流的泪一口气都淌个干净。

“太奇怪了,太不解了,成京失去了人生和一切,他好像没资格去哭一下,我呢,我没有了好朋友,我也没脸哭可笑的是说这些话的人,是真真正正,和我,和成京毫无关系的人是不是很滑稽?这件事情,如果拍成电视剧,如果拍成电影,几乎是连小学生都觉得滑稽的情节,可是发生在现实中,好像怎么就显得那么理所应当振振有词呢?太滑稽了。”

歌名有点醉,哭的像个小孩子。

他反反复复就在问一句话:“这叫什么事呢?”

是啊。

这叫什么事呢?

衣成木不知道。箫帛也不知道。

于是只能沉默。

但是他们都知道。歌名是提成京憋了一口气。

果然,歌名笑了一下,很苦的一种笑:“谁是罪魁祸首,我心里清楚的很,他们心里也清楚的很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什么动机——我就是活生生的证据,是人证,也是物证。我是他的朋友,那些人一定觉得成京生前和我说了什么,或许是成京结束生命的理由,或许是成京说不出口的恨意,或许是别的。那些人很怕我说出来。昭告自己心知肚明的罪过。”

没有比活生生把一个人逼死更加罪孽深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