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副小心眼的样子!
谢明曦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你是不是在想,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口中不说,心里其实一直惦记宁王的生死”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盛鸿深深后悔自己失言,义正言辞地应道:“这绝无可能!你心里除了阿萝之外,只有我。”
“谁说只有你们父女两个了”
谢明曦闲闲地来了一句,在盛鸿憋屈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说了下去:“还有我师父。”
盛鸿:“……”
盛鸿果断转移话题:“还有几日就要到蜀郡了。不知元舟和梅表兄是否已将一切琐事打点妥当”
谢明曦也未紧追不放,随口笑道:“元舟堂弟在京城一直读书,没什么打理庶务的经验。梅表兄也读书多年,未必善于庶务。他们两人就是打个前锋,有什么不到不妥之处,你也别吭声。日后慢慢调教便是。”
世间哪有那么多天才。资质略为平庸一些也无妨,只要脚踏实地肯用心做事,总能慢慢磨练出来。
盛鸿深以为然:“此话有理。”
然后笑着自我调侃解嘲:“鲁王宁王闽王麾下,都收拢了不少官场老油子。我和他们不同,我就偏爱有闯劲有冲劲的年轻人!”
关键是,在朝中根基太浅,就是想收拢,也没几个真心投诚的。
倒不如自己亲自带些人在身边,慢慢调教出得用的。
反正他还年轻!磨得起也耗得起。
……
蜀郡是蜀地的政治中心,藩王府自然要设在蜀郡。
要建藩王府,非朝夕之事。按正常速度来说,先选定府邸位置,备齐材料再建府,直到府邸收拾妥当搬进去,少说也要两年左右。
这两年之内,得另行安置住下。
盛鸿身为藩王,一路就藩十分低调,既不曾铺张,也未扰民。人还没到蜀郡,蜀郡大小官员已听闻蜀王的好名声,心中暗暗庆幸不已。
蜀王一行人还未至蜀郡城门,蜀郡的官员们便在郡守的带领下一起迎出了城门外十里。
烈日炎炎的天气,一个个穿着厚重的官服带着官帽,热得快要冒烟了。
郡守姓刘,年约四旬,是两榜进士出身,正经的科举入仕。刘郡守参加科考那一年,陆阁老正巧是会试的主考官。
陆阁老是刘郡守的座师,时有书信来往,关系还算密切。两个月前,陆阁老便写了书信来。
也因此,在别人惴惴难安不知蜀王性情脾气暗暗发愁要如何应付蜀王之际,刘郡守表现得格外淡定沉稳。
陆阁老都舍得让嫡长孙随蜀王来蜀地了,可见蜀王绝不是那等眼高于顶跋扈嚣张的性情脾气!
在众官员低声窃语议论蜀王时,刘郡守颇沉得住气。
“刘大人,快看,蜀王殿下来了!”长随低声说道。
每个侍卫带着两匹马,近两千匹马的动静着实不小,还没见人影,便已感觉到了脚下在颤栗。
刘郡守打起精神,扬声道:“蜀王殿下已至,我等一起上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