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摆好了午膳。
谢明曦和顾山长并肩而坐。
阿萝往日都坐中间,今日却坐在顾山长的另一侧,绷着一张小脸,不理自己的亲娘。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生气快来哄我”几个字了。
顾山长心疼阿萝,想张口哄一哄,却被谢明曦以目光制止。
孩子怄气的时候,置之不理晾在一边。等阿萝发现这个法子没用的时候,以后自然就不会胡乱怄气了。
顾山长一生都在教导学生,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不过,清楚归清楚,却依然心疼不已。
过了片刻,盛鸿回来了。
盛鸿上朝半日,压根不知孩童们之间的纷争。见阿萝怄着小脸生气,立刻笑着凑了过去,将阿萝抱了起来:“是谁惹阿萝生气了告诉爹,爹一定替你出气!”
阿萝委屈了半日,终于找到了靠山,立刻大声告状:“是娘欺负我!”
盛鸿:“……”
谢明曦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盛鸿和谢明曦对视一眼,立刻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阿萝:“一定是你惹祸在先,你娘才会训斥你。”
阿萝:“……”
小小的阿萝震惊地看着亲爹,黑亮的眼眸里迅速聚起水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爹,你和娘原来是一伙的。”
阿萝一哭,盛鸿顿时败下阵来,连连哄道:“爹和阿萝才是一伙的。阿萝别哭,爹这就教训你娘……”
很显然,这个宠女如命的亲爹就是根墙头草,根本靠不住!
谢明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淡道:“你先将阿萝放下。”
墙头草盛鸿应了一声,将阿萝放了下来。
阿萝聚集了半日的委屈,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孩子一个人站在那儿哭,没人抱没人哄,着实怪可怜的。谢明曦又是一副绝不退让妥协的模样……顾山长实在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索性起身先走了。
盛鸿皱眉,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谢明曦三言两语道明事情的经过:“……霆哥儿出言挑衅在先,阿萝错在先动脚踹人。若不严加管教,日后便会习以为常,欺辱一众堂兄弟姐妹。”
“这等骄纵脾气,绝不能有!”
谢明曦少有沉脸动气的时候,此时神色沉凝满目冷然,别说阿萝,就连盛鸿看着,也有些心惊。
盛鸿忍不住为阿萝说情:“不过是孩童闹别扭斗口角而已,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
谢明曦淡淡道:“第一回是闹别扭,第二回可能就是主动寻衅,待到日后,便理所当然欺压堂兄弟姐妹了。”
“必须从一开始就严厉管教,否则,日后骄纵成性,再难管教。”
哪有这么严重。阿萝还是个不解事的孩童呢!
盛鸿想为女儿说情,还没张口,谢明曦已瞥了过来:“政务繁忙,皇上快些用午膳,再去移清殿批阅奏折吧!管教阿萝一事,交给臣妾便是。”
盛鸿:“……”
连皇上和臣妾都说出口了,可见谢明曦何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