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在其他人看来普普通通的白大衣,可在米子轩、苏志强这些医生看来,却自带神圣的使命光环——治病人就,当穿上这件衣服面对患者的时候,使命感真的很难让他们选择对患者的病痛袖手旁观,这是常人没根本就没办法理解的。
米子轩跟苏志强都知道,以一个实习生的身份,还是在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的情况下,给患者治疗简直就跟在细细的钢丝上跳舞差不多,下边就是刀山火海,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这么二百五的事米子轩在平时想来,肯定是嗤之以鼻,撇着大嘴不忿道:“老子才不会这种傻事。”
他给许苏雅做手术的时候还为自己这二百五的行为找了个理由,许苏雅是他学姐,昨天还在一块吃过饭,她肯定不会告自己,也就是她来了,自己才管,换成其他人自己肯定不管。
但米子轩真的能做到吗?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苏志强也知道他做不到,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医生。
所以米子轩说自己不后悔,苏志强信。
此时在苏志强看来,跟他交流的并不是一个只有二十左右岁的实习生,更像是跟一个在临床一线工作了好多年的老医生在交流,两人有着属于医生独有的倔强。
苏志强没在说什么,米子轩也没说话,一根烟燃尽,苏志强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盒中华丢给米子轩道:“省着点抽,你应该清楚抽烟没什么好处,年纪轻轻的能戒就戒了吧。”
米子轩接到中华立刻喜得眉开眼笑的,他现在是一穷二白,只抽得起六块一包的红河,有时候连这烟都买不起,中华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奢侈品。
米子轩把烟往兜里一揣,又恢复了那吊儿郎的、嬉皮笑脸的半吊子样子,笑嘻嘻的道:“谢了苏院长,那个以后我没烟了是不是能来您老这蹭点好烟抽?”
苏志强就说了一个字:“滚。”
说到这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打了出去:“是我,给急诊的米子轩定做正式医生的胸牌,白大衣夏装、冬装也都一样发他两身,什么不合规矩?我让你怎么弄就怎么弄。”说完苏志强碰的一声挂了电话。
米子轩则是笑得脸都开花了,看似就是一个胸牌跟大衣,不值钱的东西,不应该让米子轩笑成这样,但要知道正式医生的胸牌在医院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实习生就不说了,哪怕进到医院的年轻医生想拿到正式医生的胸牌,首先最少要在医院里各个科室轮转最少两年,二要取得执业医师资格证,这东西可不好考。
华夏每年的执业医师资格证考试分为操作跟笔试两项,光是操作一项每年就要淘汰高达百分之四十多的考生,这样一半的考生就被刷了下去,然后是比试,淘汰率是每年报考考生的百分之三十多,这么算下来,每年的通过率不过也就是23——25。
这么低的通过率让在医院的轮转医生一次通过难度就可想而知了,很多进到医院四五年的医生甚至都通不过考试。
就算拿到了执业医师资格证也不是就能拥有正式医生的胸牌的,得先定科室,定了科室后,也不会立刻就发放正式医生的胸牌,你得在这个科里在学习最少半年的时间,一直到主任认为你可以单独管理病人、值夜班的时候才会向医院为你申请。
也就是说一名进入到医院的医生,一切都相当顺利的话也需要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可能拥有正式医生的胸牌。
而米子轩才来医院几天?不算放假那三天,估计也就在急诊待了三四天的时间,还就是个实习生的身份,但却拿到了正式医生的胸牌,直接创造了县医院建院六十多年最快拿到正式医生胸牌的记录。
苏志强之所以给米子轩正式医生的胸牌,一是对他技术的肯定,二也是为他避免麻烦,有了这个胸牌,他在给患者治疗的时候,只要其他医生护士不点破,患者跟加家属是不会知道他是实习生的。
苏志强没好气的道:“胸牌给你了,你个兔崽子遇事给我长点心,在给我惹麻烦,我抽死你,滚吧,去看看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