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姓男人的手指再度碰触到陆淮时,那个看着温润无害的男人,忽然直起身子,猛地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力道极重,他猝不及防,跌倒着捂住胸口。
他爬起来,试图找他算账,却不曾想陆淮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扯起他的衣服,一拳砸过去,他只觉得牙齿都开始松动,将他直接按在一辆车上,握紧拳头,狠狠往他脸上挥去。
招招狠厉,毫不留情。
边上的紫发少年已经被吓蒙了。
这人下手好像不要命一样,被他按在车上的人就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手上的力道反而越来越重,每一下都带着一声闷响。
他们寻常说把谁弄死,就是说着玩而已,哪有胆子真的做这种事。
紫发少年转身就想跑,却被人直接拦住!
“你们要干嘛,我要报警了……”他紧张得吞着口水。
“尽管去。”陆家人倒是浑不在意。
“陆淮……陆淮……”许白栀这会儿才陡然反应过来,扔了伞,她呼吸急促着从地上摸爬起来,眼泪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整个人吓得傻乎乎,伸手去拉扯他的衣服,“不能再打了,陆淮……”
再这么下去得出人命了。
陆淮这才抽手离开,转而伸手将惊魂未定的许白栀搂进了怀里。
“没事了,我来了。”
他嗓子喑哑,手指轻微用力,将她整个人紧紧嵌在怀里,“别怕——”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柔和。
“少爷,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留着口气等警察来,她尚未成年,我要他俩把牢底坐穿!”
陆淮声音压得很低,为了掩饰那不可遏制的颤抖。
陆淮查过许白栀的背景,只是并未那么深入,若非这次过来许都,他都不知道,她在家里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一扯到就心疼。
酒店内
许白栀刚刚被他抱上车,就昏沉得晕了过去,两人衣服都是湿透的,即便到了酒店,他都没让人碰她一下,若非需要帮忙换衣服,恐怕都不肯撒手。
酒店服务生在卧室给许白栀换衣服,陆淮则坐在客厅内,仍旧穿着刚刚的衣服,发烧还在滴着水,他手中掐着一根烟,外面暴雨如注,屋内气氛更是压抑。
“少爷,警局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贾家那边正在托人找关系。”
“让他们找,注意搜集证据,回头把和他家沾亲带故的人,全部连根拔起。”
站在他面前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陆淮这人沉稳内敛,很少发脾气,但是做事却异常缜密心细,若是他真的想对付谁,那肯定得斩草除根。
“那恐怕牵扯会很广……”
“与我何干?”陆淮吸了口烟,眯着的眉眼越发深刻锐利。
“对了,我们查到那贾夫人为了托人给许家说亲,还送了50万的红包给许夫人。”
陆淮将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你说50万要是当医药费,她需要住多久的医院?”
那人身子一僵,不敢作声。
“手脚干净点。”陆淮手指抵着烟头滤嘴处,那眼神莫名狠戾。
“我立刻去!”
少爷这是要把那许夫人打残啊。
50万的医药费,这特么要是不伤筋动骨,这得住好多年吧。
就在当晚,许都贾家出事,许夫人接到贾家电话,准备出门看看情况,在途中遭遇匪徒袭击,重伤……
隔天报纸就爆出贾家少爷和一个小混混犯法被抓的消息,贾家行贿,公司被查封。
这不知道的人感慨贾家时运不济,稍微了解一些内情的,都知道这事和许家养女脱不了干系,只是再往深处查,却又什么都查不到了。
最害怕的人莫过于许辉,自己妻子做的好事,他心里是清楚的,这许白栀分明是在盛都攀上什么厉害人物了。
居然不动声色的就把贾家给抹掉了,他心里惊惧,往后几年内,都没敢找许白栀麻烦。
许白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一睁开眼,入目就是奢华的一盏水晶吸顶灯,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昨晚挣扎得太激烈,导致她此刻浑身都是胀痛的。
被子从身上滑落,白皙的肌肤上大片青紫斑驳,尤其是双臂,现在还残留大片红肿。
“醒了?”陆淮站在窗边,看她醒过来,方才转身朝大床走去,“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许白栀只定定看着他,眼底倏得氤氲上一层水汽。
“陆淮……”她声音很小,忍着牙颤,好像要将他的名字刻进心里。
“嗯?”陆淮坐到床边,伸手试图将她粘黏在嘴角的乱发拨到耳后,手指刚刚碰到,她身体忽然本能的往后一躲。
目光相抵,就连许白栀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
陆淮却忽然握住她的手,手腕用力,顺势一带,将她死死抱在怀里,她身体下意识的惊惧发抖。
“是我,别怕!”他声音喑哑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