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没保住，请节哀。”

“先生，鉴定结果出来了，是您的孩子。”

“杨明晋，你会后悔的。”

从进入医院开始，杨明晋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三句话，徘徊，旋转，不停。

孩子是他的，是他的……

“先生，夫人醒了。”佣人出来提醒道，不敢多说一句话。

杨明晋失神了许久，才站起身朝着病房走去。

方柳的脸色苍白如纸，看到他进来的时候，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好好休息吧，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在旁边坐下，杨明晋低头拿起苹果削了起来。

“后悔吗？”方柳笑得凄惨。

杨明晋手指顿了顿，没有回她。

等到苹果削好后，才像是有了抬头的理由，给她递了过去，“吃点水果。”

呵，惺惺作态，虚伪！

方柳目光落到旁边的水果刀上，笑道：“你扶着我。”

没想到她还会回应他，杨明晋眼睛一闪，目光中闪过一丝激动：“好。”

动作温柔地将方柳扶起来，他像是毫无芥蒂般，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方柳一只手想拿住苹果，另一只伸到了他的身后。

“我削成片给你吃。”见她如此安静顺从，杨明晋声音温柔了起来。

方柳嘴角扯过一丝难看的笑，张嘴咬住他递过来的苹果片，还抬起头看着他微笑：“很好吃。”

“很好吃吗？”杨明晋神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嗯，很好吃。”方柳点了点头，手却紧紧地抓住了那把水果刀。

“你也吃一块吧。”她说道。

杨明晋心思一动，点了点头，“好。”

见他低头，方柳咬了咬牙，“杨明晋，你去死吧！”

利刃破开血肉的声音，刺啦作响，方柳竟觉得这声音无比的悦耳动听。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看到杨明晋咬在嘴里的苹果吐了出来，笑得更加开心了。

“方柳你……”杨明晋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苹果好吃吗？我孩子的命就拿你来抵吧！”方柳笑得灿烂，仿佛在干这世上最愉快的事情。

“他一个人在下面好孤单啊，你下去陪他吧！”轻柔的声音如冰雪般渗人，杨明晋毛骨束起。

像是难以解自己的恨，方柳面不改色地又朝着他捅了下去，两刀，三刀……

鲜血染红了衣衫，染红了地板……

“我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杨明晋眼睛睁大地看向方柳，最后没了呼吸和心跳。

“是啊，死了才好，这世上，与我作对背叛我的人，都应该死掉！”方柳将刀上的血擦干净，重新套上。

她走到门口，将房间反锁了起来……

……

许晚卿今天收到了木老爷子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参加一个书法字画的展览会。

再加上赵芹芹的电话连环call，她才准备顶着大太阳出门。

“正好我要找木子涵商量一下公司发展的事情，顺路一道去吧。”顾凉比许晚卿还要早一步站在了门口。

着装整齐，气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瞧着应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跟她的衣服格外的搭，像极了情侣装。

许晚卿无奈地舒了舒眉头，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抬头软声道：“你若是想陪我就跟我说，我可以带你去的。”

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拆穿，顾凉已经学会淡定了。

他微微侧过头，在发间落下一吻，柔声道：“我想陪你去。”

“好，那你去开车。”许晚卿立马说道，似是酝酿了许久了。

顾凉嘴角一僵：“……”

又是当工具人的一天。

专业司机顾凉上线。

“晚卿啊，快来，你看看这副字。”一到展会，许晚卿就被木老爷子拉走了。

这次被邀请来参观的都是一些老先生，像许晚卿和顾凉这辈的，寥寥无几。

他们一来，就瞬间成了所有老爷子的焦点。

“这幅字，笔力强劲，挥挥洒洒不失磅礴之气……”

在木老爷子的呱啦呱啦下，许晚卿只好认真地开始品字。

“木磊，这是哪里来的娃子？”一老爷子好奇地看过来问道。

“那自然是我孙女！”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木老爷子顿时就自豪了起来。

“你孙女？不像吧！我记得你就一个孙子还老气你。”另一个老爷子插话道，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哼，这就是我孙女，你们就是嫉妒！”木磊硬气起来。

“行啦行啦，小娃子你来说说，这副字有哪里不够好的。”

年纪大了就喜欢找毛病，这已经是他们这群人的通病了。

许晚卿：“……”

“你们不准欺负我孙女，她还小。”就知道这群人不正经。

木磊不高兴道，将许晚卿护在身后。

“哟，护上了护上了，哈哈哈哈……”一群人再次笑了起来。

“我们这是内部展览会，说了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大家都来鉴赏一下吧，说大实话嘞！”

顾凉站在老年人的外围挤不进去，反倒是自家的小祖宗很快就和里面的人打成一团了。

而且那侃侃而谈的神情，和周围的人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他才是那个旁观的，那个多余的。

好不容易等到老年人的聚会散了后，顾凉才有了和许晚卿说话的机会。

他殷勤地把自己买回来的奶茶递过去，拿着纸巾给自家崽擦汗。

那激动的笑容，像是有什么非常想说的话。

－－－－－－题外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