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仿佛是明白之前自己的孟浪举动让她多了警觉之心,走到火堆边来的时候,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将两只处理好的山鸡串在木棍上放在火上炙烤。
楚琏现在对他有很重的防备心,见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谁知道,她刚一移动,受伤的那只脚就被抓住了。
楚琏猛然抬头惊愕地看向面前的大胡子。
眼里的抗拒和不悦十分明显。
贺三郎只轻轻抬眉淡淡瞥了她一眼,而后低沉着声音道:“躲什么,你这只脚不想要了?”
听到他说的话,楚琏这才将视线落在他抓住自己脚踝的大手上,男人手心的温度很烫,这么抓着她的小腿,她透过厚厚的裤子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楚琏不自在地撇过头,实在是之前他那样恶趣味的调戏她,现在这么一本正经的要给自己包扎,让她反应不过来。
贺常棣直接撩开自己盔甲,掀开内衫,撕下最柔软的里衣。
随后他就又要去掀楚琏的裙摆,有过一次这种经历,楚琏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得逞,连忙急急捂住自己裙摆,“我会包扎,我自己来。”
贺三郎一怔,这次他没说什么,他站起身坐到了旁边,将撕下的布条递给楚琏。
楚琏匆忙接过,微微转身,背对着他,借着火光,就开始小心的褪下自己雪白的袜子,而后撩起裤脚。
她受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渗出的血迹已经浸透了长裤和袜子,后来血迹干了,现在布料都粘在伤口上,撕开的时候连着肉,很痛。
身边多了个大胡子,楚琏心中恼恨,又不想让这个大胡子小瞧自己,硬是紧紧咬着唇忍着疼痛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料给撕下来。
顿时纤细雪白的脚踝和小腿露了出来。
忍过那一阵疼痛,楚琏轻轻舒了口气,她刚要用自己的裙摆去擦伤口再次留出的鲜血,旁边就多了一双大手,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掌上托着一块雪白的湿布。
楚琏一时有些发怔,下一秒就听到低沉的男音,“擦擦伤口,这块布是干净的。”
能不干净吗,这布就是贺三郎从自己的里衣下摆上撕下来的。
楚琏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倒是不敢看身边这个大胡子的眼神了,她伸手匆匆从大胡子手上抽过湿布,然后垂头小心擦拭自己脚踝处渗血的伤口。
幸好伤口不是特别严重,没伤到筋骨,可是皮肤表层却血肉模糊,恐怕没个十天半月是暂时不能正常走路了。
尽管楚琏尽量隐藏自己的伤口,可山洞就这么点大,贺常棣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伤口的模样。
楚琏皮肤本来就白,那只微微露出曲裾的小腿和脚踝更是白皙细腻,这样反衬出脚踝处鲜红露肉的伤口更显狰狞。贺三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堵。他转头,不忍再看到那块伤口。
后来,楚琏又从大胡子手里接过碾碎的药草抹在伤处,最后小心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