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高义摔懵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站得好好的,正对李青云做挑衅手势,怎么一下子摔倒了?好像还撞倒一个人?
林伟国摔得不轻,当时正对着镜头表现风度呢。这一摔,连手撑地的时间都没有,扑通一声,嘴巴好像磕在什么东西上,嘴里咸咸腥腥,吐一口唾沫,红红的全是血。
“富书记,你怎么回事?走得好好的,怎么把我撞倒了?连路都走不稳,你还能干什么?”林伟国愤怒的质问道。
富高义尴尬而紧张的回答道:“林书记,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咋回事,好像被人推了一把,就摔倒了。”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摔倒,刚反应过来了,林伟国的秘书慌忙跑过来扶他。而富高义身后又没有一个人,谁推他了?要不是他说谎,就是闹鬼了。
富高义的助理就是开车的司机,他刚才还没来得及从车里出来呢,富高义就摔倒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学着林书记的秘书,把自己的老板扶起来。
镇政府的其它官员,对富高义极为不满,见他摔倒,没人鼓掌叫好已经够克制了,谁去扶他呀。
镇长许正刚和办公室主任楚娟聊着闲话,似乎也看到站在农场大门口带孩子玩的李青云,还有闲心冲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李青云也笑着挥手,不过他的目光大多却是看向富高义,看他时,普通的笑容也变成了嘲弄。
楚娟和许正刚等镇政府官员,没给自己打电话,说明他们也不知道,今天到李家寨做什么。
不过无所谓,李青云不说话,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折腾。
林伟国也看到了站在农场大门口的李青云,暗叹一声。没敢和他对视。人生有太多无奈,官场更加无奈,经常做出身不由己的事。
明知道李青云招惹不得,但出于种种压力。也得硬着头皮,做一些上面领导安排好的事情。
林伟国用矿泉水漱口,总算缓解嘴里的血腥味,然后和顾县长带队,领着众人。走向西面的仙带河垂钓中心。
李青云推着儿子和女儿,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就像普通人散步游玩一样,却给富高义、林伟国等人带来极大的压力。
顾县长没给李青云打过交道,但听过他的大名,有些好奇的问道:“推着婴儿车,跟在后面的年轻男子,就是李青云?都说他嚣张跋扈,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肯定不会在自己脸上刻字。”富高义恨恨的说道。“上次我来李家寨,给他打招呼他都不搭理,还故意嘲笑我,甚至不让村委会的人接待我,简直无法无天。”
顾县长似笑非笑的问道:“噢?还有这样的事?村委会无组织无纪律,你怎么不处理?该开除的开除,该通报的通报,你一个尝尝的镇委书记,还制不住几个小村官?”
富高义还想添油加醋的告黑状,林伟国却已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行了。办正事要紧。”
说话间,已到了仙带河边的垂钓中心,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前来旅游垂钓的游客很多,几乎坐满了河边的位置。
电视台的记者早就得到指示,对着垂钓的游客一阵猛拍,然后有漂亮的女主持人把话筒送到林伟国面前,居然做现场采访。
林伟国紧张的瞅了一眼走近的李青云,有几分心虚的转过头。指着垂钓中心说道:“不管是林业资源,还是水域资源,这都是国家的资源,任何集体和个人没有国家的同意,不得随意开发。这个垂钓中心,显然违背了这一原则,为了获利经营,严重危害了我们县的自然资源,必须坚决取缔。”
富高义快意的瞥了李青云一眼,接过林伟国的话头,说道:“没错,我们镇响应国家号召,听从县委领导的指示,坚决制止自然资源开发的违法案件,抓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绝不手软。”
镇长许正刚、办公室主任楚娟等人傻眼了,这是唱的哪出呀?事前没有得到一丝消息呀。本以为林书记和顾县长来考察青龙镇的旅游资源,哪曾想人家要来搞事?要禁止垂钓中心的运营。
可是,当初李家寨搞垂钓中心的时候,是李青云和村里合伙开发的,签有合同,并得到镇领导的签字批准之后,才正式成立的。
现在吴筱雨刚调到县里任职,还没从党校培训回来呢,你们就来一招釜底抽薪,否定她以前的政绩?同时招惹李青云?破坏人家的赚钱生意?
李青云在不远处听乐了,这富高义没别的办法对付自己了,居然想从垂钓中心下心,给自己找不愉快。
这是自己的产业不错,可更是村里的产业啊,也是村里最赚钱的产业,村长和村会计把垂钓中心当成摇钱树对待,谁要是敢破坏村里的赚钱大计,不用李青云发话,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站出来,为了守护自己的财产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