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近代,或许是为了纪念与日-本佛教之间的渊源吧-,青龙寺从日-本引进千余株樱花树。
据说每年春天的时候,满寺的樱花便会盛开,成为西安烂漫春日的点缀。
但此时已然深秋,江北和吴雅只能空余遗憾。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江北离开时不由得想起李商隐的名句,这才想起除了青龙寺,它所坐落的乐游原本身也是值得一看的名胜。
乐游原,得名于汉,曾是唐长安地势最高的地方,京城人游玩的好去处。
彼时,又有多少的文人墨客曾登上此处,远眺着辉煌的长安城抒怀人生呢?
虽然今日的西安已迭起更多高楼,乐游原上也不再能窥见全城面貌。
但当江北和吴雅站在此处,便又仿佛听到了那些或意气风发或郁郁不得志的唐音。
西安,长安……今日,盛唐……
时空仿佛在这里折叠,璀璨却从未泯灭!
下午三点半,江北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催促下,只得和吴雅先找了个快餐店,对付了一口。
想要在短时间内玩遍西安,只能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不然只能是吃人说梦。
羊肉泡馍的味道不错,但江北和吴雅都没吃的太仔细,肚子不饿,便继续出发赶往大雁塔。
说到大雁塔,一定和唐朝高僧玄奘脱不开,似乎这次旅行,江北便和“唐僧”有着不解之缘。
敦煌和西安,都有他的影子……
作为西安的标志性建筑,大雁塔的来历在史书上也有着浓重的一笔。
唐永徽三年,玄奘为保存由天竺带回的经卷佛像在大慈恩寺内主持修建了这座如今鼎鼎大名的大雁塔。
关于玄奘西游的故事,吴雅少时的记忆是一只神通广大的猴子,带着一头猪、一匹马和憨厚的沙师弟,保护着斯文懦弱的师父去西天取经。
所以看《西游记》的时候,她并不喜欢玄奘或者说唐僧。
但这样人妖不分、是非难辨的形象,又是否是历史里真实的玄奘呢?
经过几百年的艺术加工,那个叫孙悟空的徒弟成为了故事核心,而师父唐僧却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在《西游记》成为文学经典的同时,真实的玄奘越走越远,只剩下一个轮廓模糊的背影
“大叔,唐僧和玄奘真的是一个人吗?”吴雅在了解了玄奘法师的故事之后,不由得出声问道。
江北笑道:“我强烈给你安利一部纪录片,叫《大唐西域记》,或许从这里,你可以真正认识那个渊博大度、智勇无畏的玄奘。”
一生只为一事,一事便是众生。
如今静静站立在大慈恩寺门前的玄奘雕塑,或许还是在守护着他心中的长安吧。
除了“唐僧”之外,两人还在大慈恩寺的南广场上看到很多放风筝的孩童。
听一旁热心的本地人说说,老西安人很喜欢放风筝,而去城墙上放风筝更是西安日常游乐的方式之一。
漂亮无比的风筝在丝线的牵引下、风的鼓吹下,飞的老高,像是挂在天空这块儿大荧幕上的演员,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除了不少的风筝,江北和吴雅还在大雁塔附近的公园旁发现了一个民间组织的秦腔爱好团队在练习,而且还吸引了不少游玩的人驻足。
秦腔乍听不怎么好听,但听过一会就会发现,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能存留至今,的确有他的独到之处。
在方言文化逐渐复苏的当下,秦腔也在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
相比于江北,音乐声吴雅对秦腔的兴趣更浓。
如果不是江北拉着,吴雅恐怕真要在这里听个几个小时。
夜幕在这时也悄悄降临,漆黑没能罩住千年古都长安城,繁华璀璨的灯火点亮了这座城市。
在夜色中,江北和吴雅告别了大雁塔,来到了真正的“盛唐”。
大唐芙蓉园!
这里并非古迹,而是完全的现代造物。
但江北还是把它归在了唐朝!
或许是因为那些亭台楼阁、水榭桥廊都太过精致,即使略显冷冰冰,但也算是复刻出了一二分荣耀大唐的气息。
毕竟,这样的年代,在历史上也再没有过第二个。
不可否认,在唐代,许多艺术领域都达到了一个后世无法逾越的高峰。
大诗人、大画家与大歌手、大乐手都在这一时期联袂出现。
而大唐芙蓉园,或许就可以带着现代游客去窥见那份辉煌的一个侧面。
无论是杏园探花、曲江流饮,又或是唐皇们兴浓时的游幸赐宴,南苑的风轻轻吹散了当年的欢声笑语。
江北和吴雅很幸运,他们不是白天来此。
因为懂行的都知道,大唐芙蓉园的夜景最是迷人。
他们随着人流漫步到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灯影幢幢间江北却仿佛看见了沦为废墟的大明宫。
作为当时全世界最辉煌壮丽的宫殿群,规模宏大、格局完整,大明宫是“华夏宫殿建筑的巅峰之作”。
公元904年,朱温挟昭宗迁都洛阳,长安城被毁,大明宫也在杀戮中付之一炬。
此后,在经历了这番盛世衰落与万千杀戮之后,华夏再也没有一个朝代在长安建都。
而当代新建的芙蓉园,不知是否亦带着几分对昔日大明宫的悼念。
亦或者是对那些久远历史的缅怀?
对于这些,不是设计师的江北无法猜想。
但作为一个游客、一个对历史和传统文化的爱好者,江北已经完全沦陷于大唐芙蓉园的盛唐风貌之中。
如果说武汉知音号是百年前的穿越大戏,那么大唐芙蓉园,便是让他如“神话”中的易小川般,重新看了一遍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