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帝君此次来我幽云殿之内,实在是太突然,本帝未曾准备多余的椅座,诸位帝君体谅体谅,委屈你们坐这幽云之座了。”
此时的幽云帝君的身影已是出现在了幽云宝座之上,开口的同时手臂微挥,十二个完全由云气凝聚而成的椅座瞬间在殿内成型,而半空之中更是出现了一个无比宽大的、由云气凝聚而成的椅座,其余十一个椅座则是在地面之上,正好同幽云八帝的椅座相对。
“既然是来我幽云宗商议要事,本帝又岂能一人高高在上?”而后将目光投向江流帝君,朗声说道:“这具椅座同我的幽云宝座平齐,以此表示你我的身份互等,不知尔帝愿意否?”
江流帝君闻言心头微微一震,这个幽云帝君,有礼起来也真是可怕啊,同方才那个暴躁的幽云帝君真是判若两人啊…微微惊讶之余,心中也隐隐有些欣慰,不管怎么说,人家此时就是如此宾至如归…
而后眼梢出现了几道类似鱼尾的纹路,朗声笑道:“哎,幽云帝君这就是难为我等人了,尔帝如此宾至如归,我等人何有不愿之意?且这云气之座实在是虚幻神异,更是一番享受啊!”
“哈哈哈……”
两人随即朗声大笑,下方的十九位帝君顿时也哄笑声一片。
开怀大笑之余,幽云帝君一手虚拂,急切说道:“那便不需再拘谨,快快安坐…”说到此处,又将目光投射在下方的十九位帝君身上,继续说道:“你们也别伫立在那了,亦是快快安坐。”
“是!幽云大人!”幽云八帝闻言朗声应道,而后在自己的椅座上正襟危坐,以此显示出幽云八帝的气势和威严,他们八人,亦是代表着幽云帝君,遂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在对方面前丢了气势,更是在为幽云帝君争得颜面。
幽云八帝安坐之后,其余十一位袍服印有江河图腾的帝君还是安然伫立,幽云帝君见状再次挥洒手臂,朗声说道:“诸位帝君亦是安坐啊,为何如此拘谨,在我殿内不需拘谨,快快安坐便可!”
十一位帝君闻言皆是朝着幽云帝君微微一笑,面容稍稍存有惶恐之意,依旧笔直的伫立在那里。
与此同时,江流帝君已安坐在了殿内上空宽大的云座之上,而同一时刻,幽云帝君的双眉微蹙,暂时不明所以然的怔住…
江流帝君安坐之后,立刻朝着下方手臂一摆,轻声说道:“坐下吧!”
“是!江流大人!”
十一位帝君闻言立刻齐声应道,声音的高亢程度同幽云八帝不相上下,半斤八两。而后立刻端坐在了云椅之上。十一人亦是正襟危坐,双手安稳驻在双膝上…他们同幽云八帝一般心思,绝对不会为江流帝君丢了颜面。
幽云帝君见状顿时面容沉重了下来,双目暂时不知看向何处,尽是尴尬之意。心中自责道:“我这老糊涂,怎么能指使人家的手下呢,虽然自己是主,人家是客,但也要先同这位名叫江流的帝君说,而后人家才对手下说啊……这下尴尬了,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下啊…活该,都是自找的!”
而江流帝君顿时灵光一闪,察觉得到了方才行径给幽云帝君带来的难堪,先是嘴角欲要弯曲,而后他立刻绷紧,转为了不止的暗笑:“哈哈哈,这下尴尬了吧,我的手下你也敢指使?你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真是笑死我了…再让你尴尬几息…”
三息过后,江流帝君面露喜色,朝下方的十一位帝君假责怪道:“你们几人,幽云帝君说了不需再拘谨,还继续拘谨是什么事啊?都是些老东西了,难不成还同小姑娘一般娇羞?哈哈哈…”
十一位帝君闻言尽是笑而不语,默不作声,依旧是双手驻在双膝之上。他们对江流帝君的行径和话语心知肚明,行径便是那几息是江流帝君故意拖延的,话语便是为幽云帝君解除尴尬。
幽云帝君闻言微微一笑,但笑容却是无比干硬,隐隐对江流帝君产生了几丝好感,因为江流帝君识趣的为他缓解了尴尬的氛围,同时也感觉到江流帝君很善辞令。
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的手下不听从幽云帝君的行径转为了刻意拘谨的行径,而后用讥诮的话语将他们比作了小姑娘,在此谈笑中,便使幽云帝君的尴尬掩盖了过去。
不由幽云帝君心中轻轻赞叹:“果然是从商之人,识海的转动就是比一般人快许多,而从商之人又是外交之才,善辞令,善谈笑,这位帝君作为怒江商会之人,亦是精明的商人,必然是能说会辩的外交之才…之后他要说的话,还是要细细斟酌啊…”
在尴尬的气氛活跃起来之后,幽云帝君立刻趁机转移话题,凝视着江流帝君,朗声问道:“听闻尔帝之名唤作江流,不知在商会中担任何等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