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晴。
一架专机飞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掠过一朵朵白絮般的云团,从京城直奔八千多公里之外的日尔曼国。
而在机舱的休息室内,顾玙正给老者做着一些防护准备。
“这个您放在身上,共有五枚,都是一次性防御的。”
他摸出五只强化版龟甲递过去,道:“当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时,就会自动触发保护层。”
“灵体或法术攻击能抵挡么?”旁边的官员问。
“也可以,不过有些术是直接侵入意识的,所以还有这个。”
说着,他又取出一只小葫芦和一个盒子,道:“葫芦里有丹丸,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服用,半颗就够。盒子里是线香,每晚在卧室燃一支,可定神凝魂,不被邪物侵扰。”
“明白明白!”
官员连忙接过,小心收好。
老者则打量着一只龟甲,挺新奇的挂在脖子上,又扣好衣领,笑道:“呵呵,被你们这一搞,我好像不是去开会,而是上战场的。”
“首长,这就是战场,我们得对您的安全负责!”旁边人道。
“好好,知道你们有心,也多谢顾先生。”
“咚咚!”
正此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开,另一位官员抱着摞资料进来,似有事汇报。
“那我先出去了,有想到的再说。”
顾玙无心偷听,便暂且闪人,老者又示意助手去陪同一下。于是俩人到了另一间休息室,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助手还给倒了杯茶。
此次会议的地点,在日耳曼的波恩市,要先到法兰克福机场,再转车过去,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
夏国代表团以老者为首,随行的翻译官、新闻官、医护队、安保人员和相关部门的官员,总计十六人。
老者的级别不算低了,其他国家的代表也差不多,借着所谓“世界气候大会”的名头,共同商讨新环境下的种种交流与合作。
“哎,我就一直想问问,会什么把地点放在日耳曼?”顾玙抿着茶,随口闲聊。
“从有这个意向起,会议地点就不断在变,起初在中立国,后来又挪到南非,后来山姆国提议自己主办,然后欧洲又不干。最后多方调解,才放在了波恩。”
助手也没啥隐瞒,还爆了点小料,道:“欧洲的几个国家,大体策略是和平的,唯独不列颠,仗着自己在近代魔法上的优势,野心又隐隐抬头。你杀的那两个人,是aa协会的骨干,恐怕会找你的麻烦。”
“找我麻烦?那你,我……”
顾玙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助手明白意思,解释道:“这种规模的国际会议,只要不是丧心病狂,不可能对代表出手。但就像您一样,他们肯定也带了各国高手,只是我们在会场内,他们在会场外。”
“哦,懂了,两个战场是吧?外面的决定里面的,里面的也影响外面的。”
他点点头,莫名心安,笑道:“这样就好办多了,我还真怕上来一顿打,收不住手就坏了。”
“呃……”
那哥们暴汗,社会!社会!惹不起!
他连忙又给沏茶,趁着时间充裕,稍稍讲解了一下目前情势。
“我们研究西方力量,主要根据上古神话和人种来分析。
首先,巫是全世界都存在的,因为远古皆为原始崇拜。而在宗教诞生之前,那些上古神话太过久远,传承不可考。大概从中古开始,超凡力量才有痕迹可寻。
据我们推断,魔法师、炼金术士、占星术、预言、女巫这些力量,肯定留有传承,土著巫术和民间野路子略有发现,德鲁伊教尚未查证,教廷的力量肯定也有。但奇怪的是,教廷传承似乎不多,彰显不足。”
“这又为什么?”顾玙奇道。
“不清楚,我们毫无线索。其实也是好事,世界宗教徒这么多,一旦超凡力量复苏,教廷至尊无上,政府还有什么权威?”
“那山姆国怎么样?”
“山姆国么……”
助手顿了顿,给了一个挺嘚儿的形容词:“零碎!特零碎!他们有250多个宗教派别,全是移民过去的,怎么说呢,反正现在特乱。你喷我,我喷你,实力还都不高,看着都尴尬。”
噗!
顾玙扯了扯嘴角,跟穆昆说的意思差不多,一个字,鶸!
…………
原本呢,各方张罗开会的时候,各国国民都没咋关注。
气候大会年年开,年年扯淡,发达国家仍然疯狂输出,发展中国家仍然苦逼抖,还是一年比一年热。
不过跟夏国相同,等到消息快藏不住,只得公布出来的时候,好家伙!全世界都疯了!
从有历史记载以来,这许是第一件让全人类共同关注的事情,而理所当然的,此次会议的意义被无限拔高,接受着七十多亿人的集体视奸。
话说顾玙飞了十个小时,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波恩。
夏国算超级大国,代表团自带光环,从机场开始,一路到下榻酒店,都被数不清的媒体和友好人士包围。
甚至道路两边,还有酒店周边的建筑上,挤满了从各国纷涌而来的吃瓜群众or修炼者。
之前有过安排,老者的左后方是翻译和助手,右后方就是他,还专门给弄了套西装。
老实说,有点尴尬。
“哟,穿着也人模狗样的。”
“嘻嘻,哥哥蛮帅的嘛!”
“噫,好油腻,扔到鸭店都没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