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些许温情的怀旧,在他心头转瞬即逝,转而化作了几声冷笑。二十多岁,在家一半,在山上一半,在家自然不如在山上,吃里扒外也是正常。
自觉想通了道理,陶宇不再强求,起身告辞。
木门关上,陶通和陶怡以为无人听闻,低声交谈着:“唉,阿叔变了,我们也难做。”
“没办法,家族和师门,我们总得选一个。不过老实说,自父母亲去世后,我对那个家也没什么念想了。”
“毕竟是亲叔叔,真要有那天,还是尽力保全吧……哎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九如,往年过生日,她可是最高兴的。”
“在山下玩呢!真人走时好像说了点什么,努力的跟魔怔了似的,非说今天是什么成人礼,要自己猎只蛮兽……才六岁,成什么礼啊,真是操心。”
木舍外面。
陶宇面色阴沉的走出来,对一直在外守候的陶辉道:“下山!明天就回滇西,不特么受这份气!”
陶辉没表示,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事情,沉默的跟在后面。
…………
“吱呀!”
陶辉的房间门被推开,走出的却不是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而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平凡男人。
他鬼魅般的避过所有路人和摄像头,光天化日之下,竟如幽灵般潜出住所,向凤凰山西面奔去。
上午的时候,他随陶宇进山,虽然还没到山腰,只在山脚范围内停留,但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炼化的那个东西果然能压制自身气息,否则就凭两大人仙在此,怎么着也能感受到一丝不寻常。
西麓,密林。
林中枝繁叶茂,遮挡了阳光,洒下一片阴凉。脚下腐草软泥,混在一处形成了极为难走的地面,九如气力消耗过大,行动缓慢,脸上却是异常欣喜。
她早晨下山,跑到西边的天门岭,寻找,埋伏,战斗,整整花了一日,终于猎到了一只巨罴。
罴本来就是世间凶兽,何况是异化后的罴。
她以七处伤口的代价,不伤皮毛分毫,一剑刺入左眼,完美拿下。这只罴的毛色极为漂亮,体型庞大,能炼成两件大氅,刚好爸爸妈妈各一件。
光线幽暗,草色清新,九如费力的拖动尸身,边走边回味今天的战斗。她真感觉自己的剑术精进不少,生死搏杀带来的经验确实非常惊喜,看来以后要经常(溜)下山……
小姑娘美滋滋的想着,可苦了在周围保护的一票弟子。
哎哟,真的很难啊!
首先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让她顺利溜走。然后鬼鬼祟祟的暗中保护,尤其战斗时,根本想象不到这帮人是如何忍住,才没有出手帮忙的。
不过也挺佩服,天潢贵胄一般,竟有如此的心性和实力。
“沙沙!”
庞大的尸身在腐草上摩擦着,拖出一路压痕,九如走着走着,气喘吁吁,忽而一抬头。
扑簌簌几只青鸟惊起,光线顿暗,仿佛那太阳瞬间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