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突然出手,甩开银鞭缠上桃木剑:“这六合县,是有王法的!你说,是不是,曲大人?”司韶直接将曲南一扯进了战局。他虽然看不见,也无法从周围杂乱的脚步声中辨别出曲南一和胡颜的方位,但是,他的甩鞭声,想必胡颜一定听得见,且不会置之不理。由此,司韶推断,曲南一也一定就在附近偷偷看着热闹。
老道微微一笑,责怪道:“你这后生不懂好赖!贫道若不出手,那王瞎婆怕是活不过明天了!就算曲大人在,也不会阻挠贫道救人,否则……不成了山魈的帮凶?呵呵……”掐指一算,“不好!是那山魈诱惑了此王瞎婆!若再不让贫道出手,此王瞎婆必会为祸人间!”
“呵呵……这六合县的妖魔鬼怪真是越来越多,道长能者多劳,不如坐到公堂上,替本官将那些无头公案也一并掐算出孰是孰非吧?”曲南一一身红衣,十分骚包地从人群中走出,手中还摇着一把扇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寻摸来的。
司韶收了银鞭,放老道自由。若老道趁机砍曲南一几剑,他这个瞎子也是拦不住的。
老道见正主出现,立刻化身为高人模样,施礼道:“这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命数注定高官厚禄,想必阁下定是这六合县的父母官曲南一曲大人吧?”
曲南一扫了眼有些精神恍惚的胡颜,对老道说:“若本官说不是,你岂不是要自抽嘴巴?!”
老道眸光一凛,干笑了两声,道:“大人说笑。”
曲南一却道:“本官从不与不相干的人说笑。”抬手,摇指东珍珠,“说,你意欲何为?”
东珍珠盈盈下跪道:“民女东珍珠,想要还了上辈子欠下的罪过,跟在这位公子身边,做牛做马,服侍公子左右。”
曲南一十分干脆道:“本官准了!”
东珍珠没想到曲南一如此干脆利索,竟一口应下此事。她……她酝酿好的那些说辞,竟一句也没用上。就连眼泪都没用上半颗。惊喜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司韶冷冷道:“大人管得太宽。”
曲南一好脾气的笑道:“司韶,你双眼看不见,正缺婢女照顾,本官这片好心,你还是收下为好。”
低头看向东珍珠:“既然做牛做马都愿意,做婢女想必也是极愿意的。待回了县衙,将你降为奴。”
东珍珠叩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满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曲南一,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她转目看向老道,眼中隐隐含泪,似有千言万语。老道横她一眼。东珍珠立刻底下头,不敢再看老道。
曲南一嗤笑一声,转而看向王瞎婆:“说,你意欲何为?”
王瞎婆怕极了老道,哆嗦着不敢搭话。
曲南一突然大喝一声,道:“大胆!本官问话,你敢不答?!”
王瞎婆差点儿吓尿了!老道固然可怕,但县令大人更吓人。瞎眼偷眼去看胡颜,这才婆哆嗦着爬起来,对着曲南一叩头道:“大……大人啊大人,老……老妇想嫁给老道,有个老来伴。”刚才那女护卫许诺她,说只要她肯来闹,就让老道给你当夫婿。她是久旷之人,自然极想男人。偏偏六合县里没人看中她,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留下这个老道。
曲南一更加干脆道:“准了!此时本官做个见证,你俩即刻结为夫妻。”
王瞎婆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傻愣愣地望着曲南一,好半天后才拍着地,叩头道:“谢大人!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
曲南一挑眉一笑,摆了摆手道:“休要多礼。本官既是这六合县的父母官,必要保这一方水土,不容外人放肆!”眼尾扫向老道,冷冷一笑,“妖言惑众者,若不痛改前非,必不轻饶!”
老道面色铁青,喝道:“大人好生无礼!”
曲南一掏了掏耳朵,道:“瞧你七老八十的样子,没想到底气还挺足,刺得本官耳膜生疼。”脸色一冷,用扇子指着老道的鼻子,“既然你说本官是天生的高官厚禄命,你注定要伏在本官脚下听命。所以,千万不要如此放肆,因为,本官不喜。”
曲南一几乎话,将老道顶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是青了紫、紫了青,真真儿是无比精彩。
这大阵仗引起了巡逻衙役们的注意,他们穿过人群,来到曲南一身边。
曲南一吩咐道:“许老道在六合县里没有亲人,你们六个就陪着他,直到将其送入洞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