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胡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心中仿佛空了一块,好像错过了一件她筹备很久,却又最终被遗忘的事。
这件事很重要。
却,想不起来。
胡颜坐起身,痛得脸色一白,忙用左手捂住右肩膀。那里,厚厚的,就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胡颜拉扯开衣服,这才发现,她肩膀上的伤,已经被人包裹起来。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是她睡前的那一套夜行衣。
什么情况?
白子戚来了?
为何胡颜会想到白子戚?因为这些男人中,唯有白子戚会一声不响地给她换衣服,就好像在给自己换衣服一样。这么一想,好像又不那么令人愉悦了。貌似,她无法吸引白子戚的性-趣。呵……
胡颜知道,白子戚没有来。他若能寻到自己,那么红莲教的其他人也定然能寻到自己。她莞尔一笑,一直以来十分抑郁的心情却瞬间得到缓解。她塔拉着鞋子,下了床,却突然皱起了眉毛。
双腿间那个位置,隐隐作痛。
什么情况?!
胡颜有些发蒙,又试着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下面有些痛,好像……破皮了。
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胡颜有些不能淡定了。
她在睡过去前,下面明明没有异样,可为何在醒来后,却发生了异样?难道是……凡尘东家?
不,不会。他若真想动她,不会将她踹到榻上。所谓的折辱,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他哪里会有成就感?可是……那里隐隐作痛,不是假的。
她听说,女人一旦破了身子,会痛得厉害。她自我感觉了一会儿,还真那么痛。真是……出鬼了?!
胡颜随手画出一个符,拍在自己胸口,那复古而神秘的图腾荧光一闪,消失不见。随即,她的胸口出现一个淡粉色的图腾,与刚才那个一般无二。此图腾一出,证明她仍旧是处子之身。
胡颜皱眉,思忖片刻后,决定先压下此事不予理会。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先是通过窗缝向外望了望,见院子里没人,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却令人倍感愉悦和温暖。
胡颜……还是感觉有些冷,忙抱着胳膊,往花青染的房里跑。
尚未靠近,便听见了凡尘东家和花青染的对话。
花青染问:“这是什么?”
凡尘东家道:“毒药。”
花青染问:“她呢?”
凡尘东家回道:“死了。”
胡颜打了个喷嚏,暗道:这世上的人,到底有谁能好好儿说话?
她推门而入,凡尘东家与花青染一同看向她。
凡尘东家将手中的药片扔给胡颜。
胡颜一把接住。一共三颗。
凡尘东家道:“分三次,一次一颗。”
胡颜点了点头,走向花青染。她伸出手去摸花青染的额头,发现果然不烫了,心中稍安,对着花青染勾唇一笑。花青染抓下胡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捂着。
二人之间好似已经不需要言语,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亲昵与自然。
凡尘东家突兀地道:“你们可以滚了!”
胡颜转头看向凡尘东家,道:“人不能言而无信。你承诺,让我们住一宿,我们来的时候是午夜,只住了后半宿,今晚再住一个前半宿,才圆满。再者,你不想要珍宝了?今晚趁着天黑,我去取珍宝给你。”花青染大病初愈,最好是躺在养伤,这个时候出去跑,岂不是不要命了?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是死皮赖脸,她都要留下。
凡尘东家道:“午夜一过,银货两讫,你们必须滚。”
花青染挣扎着要坐起身,胡颜却按着他的胸口,对凡尘动念道了声:“好。”
凡尘东家转身离开。
胡颜有心试探道:“昨晚……谢谢你。”
凡尘东家回头,冷笑:“被人玩弄了好要和人道声谢谢,你还真是……”他本想说下贱,但也觉得自己开口闭口都是下贱,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干脆不屑地嗤了一声。
花青染听闻此话,身体一僵,蹭地坐起身,一把拔出了“三界”。
胡颜的左手始终按在花青染的胸口上,对分成东家勾唇一笑,戏谑道:“原来你所谓的玩弄不过如此浅薄。若将我比成货物,岂不是能算九层新?”视线在凡尘东家的胯-间一扫而过,眼神邪肆中透着不屑。
凡尘东家瞬间炸毛。看样子是要暴起伤人,却不知为何愣是咽下了这口气,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