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尘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自然。”
胡颜道:“你又骗了青染。”
燕凡尘道:“都说童叟无欺,他既非童又非叟,我不骗他骗谁?再者,那老者确实只给了我三块梵香生骨膏。我给花青染的,是我自己得了方子后,自己研究着配的。看样子,效果也不错。”从木匣子里拿出一盒梵香生骨膏,打开,仔细地涂抹在胡颜的伤口上,“你呢,也用用我自己调配的梵香生骨膏。那老头子人不错,就是太脏。他那手,比梵香生骨膏还黑。”
胡颜将头埋进双臂间,笑了。她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失去燕凡尘,她会怎样。也许,她最爱的那个人,不是燕凡尘,但燕凡尘绝对是她不可或缺的存在,如阳光,给她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燕凡尘见胡颜双肩颤抖,误以为她痛得狠了,忙放轻了力道,哄道:“我轻点儿,你……你忍着点儿。要不,我唱曲儿给你听吧。”
胡颜闭上眼睛,用鼻子嗯了声。
燕凡尘一边给胡颜涂抹梵香生骨膏,一边唱起了胡颜最喜欢的《天嫁》。
胡颜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心中滑过浓烈的不安。
燕凡尘在唐家唱《天嫁》过后,被苏玥影刺死。今天,他唱过《天嫁》后,便要服用肖茹的血。这些事,明明没有联系,但却让她心神不宁、心生不安。
也不知是燕凡尘的歌声太温柔,还是梵香生骨膏里有催眠安神的作用,胡颜竟然在担忧中,睡着了。
日光西斜,胡颜突然惊醒。
她好像做了噩梦,大口喘息着。
她坐起身,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大声喊着燕凡尘的名字。
然,无人应。
胡颜穿上鞋子,走出房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微微皱眉,直接走向肖茹的房间。
推开房门,她看见燕凡尘一个人跪坐到席子上,正背对着自己梳理着长发。他的脚边,躺着已经死透的肖茹。肖茹的脖子上被人撕咬开,却只流淌出少量的血。看样子,她的血被人吸干了。
胡颜走近屋内,轻声唤着她对燕凡尘的昵称:“幺玖?”
燕凡尘缓缓转过头,露出那张涂抹着胭脂,越发雌雄莫辨的脸,冲着她露齿一笑!
他的牙缝里,都是血!肖茹的血!
他说:“宝宝,你以后叫我茹儿可好?”
胡颜心知不妙,却谨慎地问:“为何?”
燕凡尘笑道:“因为,我将茹儿吞进了身体里,我们…… 合为一体喽。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伸手,从几上抽出一把剪子,对准自己的喉咙,诡异地一笑,“宝宝,你也来喝我的血好不好?我要和你合为一体。”扬起剪子,用力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