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嗤笑一声,放下脚,道:“你不是肖茹,肖茹不懂那些鬼魅计量。你杀了紫苏儿,拿走她腹中胎儿,定是练邪功。肖茹是大家闺秀,怎会接触这些凶残的手段?”
肖茹面如金纸,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杀她!你不要诬陷我!”她渐渐看清了胡颜的脸,见她正在慢慢恢复容貌,一颗心随之跌落到谷底。她觉得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为何不直接让胡颜老死?为何她在喝了自己的血后会变的年轻貌美?这样的人,还是人吗?她到底在和什么怪物做对?!
肖茹心中惧怕,开始后悔自己太过鲁莽。她早就应该晓得,胡颜不是容易对付的。可她,终究不甘心呐!她恨胡颜!她要报复!她要让胡颜失去燕凡尘!她要让胡颜痛苦!这样,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胡颜见肖茹面露恨意,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她突然觉得,肖茹这个表情和某个人十分相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当然,无论什么,皆可一试!
胡颜刚要开口试探,就听身后传来推门声,紧接着走进一人。此人,正是司韶。
肖茹仿佛很怕司韶,竟是一扭头,就要趴着去取幕篱。
司韶看见胡颜抱着昏迷的燕凡尘,目露不悦之色,道:“你抱着他做什么?”
胡颜打趣道:“那你过来,我抱着你。”
司韶的一张脸瞬间漂浮起两朵红云,有些别扭地骂道:“老不正经的!”
胡颜问:“怎么想来看我?”
司韶的视线在胡颜身上转了一圈,道:“听属下说,看见一银发老妪被花老道抱着走,我猜你应是受伤了,来看看,瞧瞧热闹。”
有一种人,他说得话你必须反着听,否则能把自己气死。
胡颜干脆道:“你看着了,我挺好,无热闹可看。走吧,免得碍我的眼。”
还有一种人,一开口就专门往你心上踹,让你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能踹你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司韶冷哼一声,道:“不爱看我,就把眼睛闭上!我吃过饭再走,看看能不能毒死你个老太婆!”
胡颜磨牙道:“若不是手里抱着燕凡尘,真想揍你一顿!”
司韶凉凉地道:“不用客气,直接把他扔地上,来揍我吧。”
胡颜抬脚去踢司韶,司韶却扯着她的脚不放。
胡颜挣扎了一下,扯痛了后背上的伤口,脸色一变,苍白了三分。
司韶忙松开手,问:“怎么了?”
胡颜道:“后背有伤,扯痛了。”
司韶伸手去摸,却在即将摸上时停下手,将手指攥成拳,垂在身侧,恨声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能碎大石吗?!怎还被伤成这样?!你要杀谁,你说!你老了,打不动了,我来!”
胡颜的眼中滑过一丝痛楚,虽快,却没有逃过司韶的眼睛。
胡颜微微扬起下巴,道:“别大声喊,我又不聋。为了彰显我的大度,那事儿就不追究了。倒是眼前这件事,我们得掂量掂量,如此下手。”
司韶本想讽刺胡颜两句,为心中那团怒火。但他一想到胡颜眼中的那抹伤痛,便改了口,道:“你且说说什么事儿。”
胡颜淡淡一笑,看向头戴幕篱的肖茹,问道:“司韶,你见过肖茹吗?”
司韶顺着胡颜的目光望去,思忖片刻,道:“她每次见我,不是戴着幕篱,便是扭开脸。”
胡颜唇角的笑容又深刻三分,道:“有意思。司韶,你去看看她的真容,看看你倆到底谁能吓死谁。”
司韶冷冷地道:“无聊。”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依言走向肖茹。
肖茹手脚冰凉,开始向后躲闪。她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过来!”
司韶干脆一甩长鞭,直接抽开肖茹的幕篱,露出她那张惨白的小脸。
此时,天色已黑,却并非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