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韶中招后,她就一直在研究蛊术,经过白子戚救夭玖之事,她已经可以确定,蛊,不过就是有毒的虫子而已。可杀,可养。再者,她的血异与常人,更容易养出强大的蛊,也更容易让蛊背弃原主。
胡颜的心脏猛烈地颤抖了两下,而后渐渐恢复正常。也许,她的血也很符合同命蛊的胃口。然,谁来拯救一下她的胃口?好想吐。尤其是,一想到身体里有只虫子趴在她的心上,就令人想吐。
胡颜捂住伤口,站起身,感觉有些眩晕。她不是没有中毒,而是中毒颇深。然,无论是因为谋略需要还是为了尊严,她都不能示弱,跟不屑示弱。
她现在体制特殊,只要…… 饱饮男子鲜血,定会无恙。
她垂眸看向琥米,嫌弃地转开头。她宁愿死,也不想喝他的臭血。若不是为了司韶不再受琥米牵制,她也犯不着做出这种恶心的事。真是没思几此,都想吐几口啊。
胡颜以为她能挺住,实际上,她也挺不住。
胡颜一扭头,呕吐了起来。
一只小手,轻轻拍上她的手背。胡颜知道,这是方燃。
方燃询问道:“为何从他身体里掏出一物,塞进自己肉里?”
胡颜虚弱道:“救一人,杀一人罢了。”
方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你是不是害喜了?”
胡颜正要继续吐,却是一愣,扭头看向方燃,问:“你说什么?”
方燃绷着小脸,认真道:“你是不是有孕在身?”
胡颜的嘴角抽搐半晌,轻喝道:“你……你瞎说什么!”
方燃双颊一红,却道:“我娘害喜的时候,就是这样。”垂下眼睑,苦涩道,“我娘为了让我们日子好过点儿,特意打扮漂亮去服侍父亲。娘有喜了,父亲却不来看看,夫人却让娘去跟前伺候,愣是将弟弟折腾没了。我不喜欢这里,我只想和娘离开。”
胡颜抱住方燃,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马上就能离开了。”
方燃抬头,道:“所以说,你是害喜了,对吧?”
胡颜眉角跳动两下,骂道:“喜你爹!”
方燃垂眸道:“为人子女,不能对父母不孝,也不能听别人侮辱父母。我听不见。”
胡颜发现,这小子不是一般的黑啊!
方燃看向琥米,问道:“你不杀了他?”
胡颜神秘一笑,道:“他还有用。”
当胡颜与方燃离开此地后许久,琥米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睛。
他感觉胸腔上一片冰凉,胸腔竟被胡颜挖了个洞!他以为自己死了,不想,竟还留下一条命苟延残喘。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让胳膊归位,然后向能见到人的地方爬去。
当他终于攀爬到路边,准备拦下一辆马车时,却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竟还爬着一个人。那人满身是血,蓬头垢面。此人,自然是冯峡子。可惜,二者互不认识,不能互道一把辛酸泪,痛骂胡颜几声妖女。
二人拦不到愿意载他们的马车,便恨恨地吐口口水,然后分别向着不同方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