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1号,凌晨三点
许鸢飞刚洗了澡,此时身上搭着一条薄毛毯,正坐在沙发上看某台的跨年晚会重播,长发垂在两侧,许是方才洗澡盘起了头发,头发有些许卷曲的弧度,遮着她微红的小脸。
窗外是漫天素雪,屋内暖气充盈,热意翻涌。
听到有脚步声徐徐而来,她身子微僵,浑身血液开始燥热起来。
似乎方才嘴角残留的几许温热,又开始灼烫起来。
她余光瞥见他走近了,紧挨着她的坐下,沙发塌陷,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换了层关系,两人似乎都不太适应。
许鸢飞刚伸手准备将滑落的毛毯扯起来的时候,手被人轻轻握住。
身子紧挨着,手心是热乎的。
“还不困?”他声音被酒精烧得有点嘶哑。
“嗯。”
她瓮声应着,可是手被他轻揉着,一颗心都被揉得软了半分。
“那天在你们家三楼书房,你是醒着的?”许鸢飞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
“嗯。”
“那你也不出声,就这么让我……”
“怕把你吓跑了。”京寒川揉着她的手指,“而且我心底是高兴的。”
许鸢飞闷声应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京寒川此时心底还将她当普通女孩。
“什么人?”
“外面的人都说我恶名昭彰,杀人如麻,不会怕?”
许鸢飞开始心虚了,摇着头。
“真不怕?”京寒川看她垂着头,以为是害羞,稍微凑近点。
“我觉得你很好。”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额前落下一片温热。
一颗心又乱了。
……
两人紧挨着,聊到凌晨四点才各自回房,原本就在一个屋子里,房间距离,隔了也不过几步之遥,京寒川还硬是将她送到了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
似乎恋爱中的人都有这般时候,不想分开,就想和他黏糊着。
京寒川没作声,双手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对准她的唇,啄了一口。
他气息很重,热气呵在她耳边,“晚安。”
许鸢飞回到房间时,盯着墙壁发呆,脑海里都是方才那几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连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脸侧的触感,都好似一一刻在心底。
神经在战栗。
整整一夜,心慌牢牢,心底揣着惊喜不安。
许鸢飞彻底失眠了。
翌日
因为昨晚跨年,大家都睡得比较迟,除却傅家二老这些长辈按时起了,其余小辈都是睡到接近中午才起来。
宋风晚起床洗漱好,出门的时候,发现客厅内空无一人,她下到酒店大厅,才看到傅沉正抱着自家弟弟,坐在床边看雪。
南江四季无雪,小严先森趴在窗边,正认真看着傅沉在玻璃窗上写自己名字,黝黑的瞳仁亮得惊人。
宋风晚刚挨着他坐下,就看到京寒川和许鸢飞来了。
这两人并没什么过多的交流,甚至没有什么肢体触碰,可是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许鸢飞显得有些心慌忐忑,和他们打招呼,都有些心不在焉,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血丝和黑眼圈。
反观京寒川,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和寻常没什么差别。
许鸢飞对此也是有些郁闷。
为什么他能如此淡定,这番对比下来,真是高下立见。
众人聚齐,前往餐厅,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京寒川十分娴熟淡定得牵起许鸢飞的手……
这昨天两人还暧昧不清,今天就当众拉小手了?
许鸢飞有点臊得慌,一直垂着头,任由他拉着自己坐下。
“寒川啊。”此时傅家老太太信步而来,身侧还跟着孙琼华,帮她拿着保温杯。
“傅奶奶。”京寒川立刻起身,许鸢飞紧跟着她。
其实按照京寒川与傅沉的交情,辈分是有些乱的,不过大家还是循着惯常的称呼,若不然就真的乱了套。
“这个是……”老太太眯着眼,昨天没看清楚,今天正好趁机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