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首府内,客厅一时静极了……
傅沉刚抬手,准备再倒杯水润燥,他此时那叫一个火大,得压着。
此时,傅钦原急忙上前,抬起白瓷茶壶,“爸,我帮您。”
语气讨好。
他还指望父亲帮自己出谋划策,毕竟某人是老狐狸,而且这方面经验丰富。
傅沉轻哂,淡淡说了句,“走开。”
他就差让他滚蛋了!
他此时恨不能没生过这儿子,哪儿有女儿省心。
自己径直倒了杯水,喝了大半杯,他不开口,但几人也都知道他此时心情是雷暴天,谁敢开口,这道雷绝对会劈过来!
傅沉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段林白半开玩笑撮合傅钦原和京星遥,当时自己还想,反正自己不做这倒霉亲家,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段林白这天杀的东西!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乌鸦嘴。
方才在梨园,他心底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两人这些年的确没联系,京星遥回京时间也很短,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去京家,在京寒川眼皮底下,想暗度陈仓也很难。
想法窜出来,就被他否了。
此时想来:
他小瞧了自己儿子,胆子太大。
傅沉抿了口水,看向千江,“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还有隐瞒?”
“没有,对您,我知无不言。”
傅沉轻哂,这时候表什么衷心,“你如果真的向着我,就应该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别让我知道,或者当时就该在我和寒川面前,直接把事情说了,而是选择这时候告诉我。”
现在就算他和京寒川坦白,说自己刚得知这件事,就怕他也不会信,肯定觉得自己暗戳戳想了什么坏点子。
他们两个,都是心“脏”的人,还是很了解对方的。
千江仍旧是神情寡淡,直接说:“我原本也打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是您逼我说的。”
傅钦原努力憋着笑,真不愧是他的千江叔叔,难怪他母亲以前经常吐槽他的耿直。
傅沉脸都黑透了,“我逼你?”
“这件事我犹豫了很久,当时我虽然知道小三爷就在衣架后面,但我没有当场戳穿,如果我打死不说,这件事也能瞒一段时间。”
“只是您刚才一直说让人去查,我心底有愧,您信任我,才让我去找小三爷,我却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
“所以我还是决定站出来。”
千江说话可不是十方那种,十方是对人下菜,而他的语气永远都是正气凛然,掷地有声,一副铁骨铮铮的做派。
而且他知错就改,那语气……
听在傅沉耳里,就四个字:理直气壮!
真的,当年那么多机灵的人,他怎么会选择千江?
可能觉得憨厚老实,这也太老实了!
傅沉扶了扶眉骨,压根不想看他,转而把矛头对准另一个当事人。
“钦原,对他说的话,哪里不对,给你机会替自己辩解。”
傅钦原抿嘴,“爸,都这时候了,您怎么还存在侥幸心理?”
傅沉的确想听他说,这一切都是千江臆测,可是傅钦原这小子偏……
“行,那你补充一下,今天的事,除却他说的这些,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的那杯茶是泡给星遥的,这件事我了解了。”傅沉已经把事情快速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你小子胆子是真大,拿你六叔当枪使?”
“你今天那番话,说相亲找对象,是故意刺激他的?”
“把他推出去给你处理情敌?你倒是聪明。”
“其实不是我聪明,是您聪明。”傅钦原一个马后炮,又把傅沉给怼了出去,“当时是您先说那些人过来居心不良。”
“我毕竟年纪小,涉世不深,道行浅,还真以为那些人是来看戏的。”
“多亏您提点,我只是顺着您的话说而已。”
傅沉当时就是顺嘴调侃京寒川一句,他们几个朋友之间,这般打趣再正常不过,哪里会想到,简单一句话,又被傅钦原挖了个坑。
“敢情你把你六叔当枪使,还是我的错?”
“没有,只是您太聪明。”
傅沉冷哼,他心底很清楚,左右这小子就是要把他给推出去的。
“除却千江叔叔说的那些,其实我和她在衣架后面,还做了些别的,基本上您能想到的,我们都做了。”
十方已经有些腿软了。
wuli小三爷……您这么刺激你爹真的好嘛?
傅沉喝了口茶,平复数秒。
事已至此,只能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不过他心底想好了,最坏就是把这小子绑过去,煎炸烹煮,红烧亦或是清蒸,就算就地活埋了,那就由着京寒川了,反正你动人闺女,岳父这关是一定要过的。
要不然,他就和京寒川两个男子双打也可以。
反正他对这小子积怨已久,趁机揍一顿,挺好。
“你们两个,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到最后一步没?”傅沉还是要了解情况。
“我们没上床。”傅钦原挑眉。
他爸这些老人家说话……
真是委婉。
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最后一步?
傅沉松了口气,他最担心两人把能做的都做了,这要是把人闺女肚子搞大了,试图那孩子逼宫京许两家,就京寒川的脾气,绝对会说一句:
“女儿孩子我留了,你给我滚蛋!”
绝对是留子去父。
“还有呢,你们交往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了解情况,才能对症下药,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傅钦原此时说的话,气得他差点心肌梗塞:
【我们没在交往!】
十方都急得险些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