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看着悲伤的法明,这股悲伤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
可是有什么用?
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发生了。
成年人,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得失。
承受不了风险,就不要去做。
他与法明接触的不多,却也能看出这人的脾性。
无勇无谋,有点小聪明,但当不得大用。
陈阳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俗,也没兴趣了解。
“头七之后,送你师傅来陵山。”
“他的葬礼,提前和我说,我过来。”
“另外,让人送我回陵山。”
陈阳对老黑和大灰招了招手。
法明抹掉眼泪,问道:“师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陈阳道:“你真的不知道?”
法明摇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想知道的更详细一点。
陈阳道:“因为你的任性,闯下的祸,只能由他给你擦屁股。法明,你做任何事情之前,是不是就没有想过后果?”
“祝嘉年玩了你的女人,你想杀他,就杀个干净,你要杀苏薇,也杀个干净,别留下什么马脚。”
“你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杀了,我佩服你。可你没这个能力,就别学人家冲冠一怒。”
“静微道长为了救你,三十六年阳寿借出去了。看见他的手指了吗?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借命可不是这么好借的,苏家祝家早年造的孽,昨晚可都一起来了。”
“那种景象,有多壮观,你恐怕想象不出来。”
“静微道长到死也没对你说一句重话,论辈分,我是你长辈,静微道长不想不愿说的话,我替他说。”
陈阳走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胸前:“他为你转了债,你才有机会重新穿这一身道服。穿上了,就别脱下来。”
“让人送我回去。”
陈阳带着大灰和老黑,向外面走去。
送他们离开的,还是那个年轻道士。
道士倒是不怕老黑和大灰了,见到陈阳,却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他。
陈阳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叮嘱道:“开慢一点,我这弟子晕车。”
道士没应声,上车后,没等陈阳系上安全带,直接三挡起步窜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感袭来,陈阳拧眉道:“开慢点。”
道士还是不理,车子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穿梭着,左拐右拐,别说老黑,陈阳都有点想吐。
眼看陈阳火气冲天,道士忽然道:“上次下山,法远法良死了。这次下山,住持死了。”
道士忽然扭头看他:“陈玄阳,你是不是要我们清风观死绝,好接手道观的香火?你有这个想法,直接说,我回去就还俗,绝对不耽误你的大事。”
陈阳一愣,火气消退。
“你认为宋静微是我杀的?”
“不是你,还有谁?”
道士眼眶红了:“你来之前,宋叔身体强壮,无病无灾。你来一夜,孤魂野鬼全都闯入道观,住持一夜白头,你敢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跟贫道的确没有关系。”
“开车吧。”
陈阳没解释什么。
人都死了,说这些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