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忍不住干呕,敖珞便没带他进去,只带了颜护卫。
她用帕子包住口鼻,在徐仵作的协助下查看了那些尸体。
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有一道五公分的刀口,连接喉管和颈动脉,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人干的。
“这六个人的死亡时间基本一致,我觉得一个人很难在同一时间杀死六个人,还是六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人,所以我更倾向这个案子是团伙作案。”徐仵作道。
团伙作案?
敖珞神色凝重,这就代表着除了那个自尽的刺客之外,还有其他人。
若真的此事与温月初有关,她怎么会拥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死士,又为何要杀这些不起眼的百姓,还动用了这般残忍的手段?
谜团越来越多了。
敖珞沉着脸,问道:“这六个人是什么身份?”
“他们都是如意赌坊的东家。”
如意赌坊?
敖珞轻声重复,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似乎是个和温朗兄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地方。
打探不出更多的信息,敖珞便向徐仵作道了谢,和颜护卫出去。
宁远坐在树荫下乘凉,见他们出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敖珞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如意赌坊。”敖珞一字一顿道。
因为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命案,昔日人山人海的如意赌坊如今门可罗雀,只有几个伙计在往外搬值钱的东西。
敖珞对两个往外搬花瓶的伙计道:“两位大哥,能向你们打听点消息吗?”
两个伙计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立刻气势汹汹道:“让开让开,别拦着我们搬东西!”
敖珞没说什么,依言让开,递给了颜护卫一个眼神。不多时,颜护卫和宁远就押着一个伙计走了过来。
伙计被两人押着,没了刚刚的神气,愁眉苦脸的对敖珞道:“姑娘你饶了我吧!不是我不想说,是说了要吃官司的!”
赌坊做的腌臜事可不少,敖珞明白伙计的顾虑,对他道:“你且放心,只要你说的实话,,我保证不把你交给官府,还会给你一笔酬劳。”
“真的?”伙计一脸不信。
敖珞扬扬头,颜侍卫意会,他松开压着伙计的手,打开钱袋让伙计看了一眼。
伙计的眼睛立刻亮了,他舔着唇,搓着手道:“这位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敖珞没有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如意赌坊死的那六个人,生前跟人结过仇吗?”
伙计不以为意:“干我们这行的,结的仇多了去了,光是问那些赌徒要钱,就没少被记仇。”
敖珞道:“女人呢?”
按理说,能杀死六个大汉的人,不可能是个女人。但既然仵作都说了,杀死赌徒的,与杀死林甫江的,可能是同一群人,那这事,便可能和温月初有关了。
只要能找出温月初和赌徒的联系,说不定,就能掌握关键性的证据。
“女人……”出入赌场的女人可不多,伙计轻点两下下巴,立刻就想到什么,但看了眼敖珞,要说的话,又咽到了喉咙里。
敖珞见状,脸一沉,威胁道:“大哥可是想到了些什么?若是告诉我们,还有赏银可以拿。可若是知道了却不说,,那我们几个,就只能将大哥移交给官府了,大牢里,可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法子。”
她朝身后的宁远和颜护卫使了个眼色,二人就要上前。
伙计领略过他们的功夫,慌忙道:“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敖珞朝身后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示意伙计说下去。
伙计舔了舔干涸的唇角,终于开口道:“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郑成仁在我们这里赌钱输了,还不起钱,几个东家就带着我们上郑家要钱,不曾想那郑成仁家里穷的叮当响,一个子都没有,他那女人倒是长得如花似玉,于是几个东家就……将人给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