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大夫沉吟着,郭阳心中升起一阵悲凉。
“从这份报告上来看,你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小郭,祝贺你,你痊愈了。”这次司大夫说的倒是很痛快,就像是心中放下了什么,看郭阳的眼神,也蕴含着满满的慈祥。
唉,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痊愈了,这也算是医学上的小意外了,不过还真有些舍不得他,好不容易才有个能谈得上来的患者,司大夫在心中不停嘀咕着。
我x,郭阳心中大吼。就在之前,他甚至连自己灵堂的装潢都想好了,一副白底黑字的巨幅挽联,左边“壮志未酬身先逝,”右边“英年早逝昭后人,”自己则躺在中间的花海里。最可怜的就是周冰了,未婚丧夫,年纪轻轻便要守活寡。
不管刚才怎么想,现在郭阳只想把刘川志叫进来,将这喜欢大喘气的大夫,从楼上扔下去,还要往车流密集的地方扔,以保证他能死透。
郭阳深呼了几口气,将内心的冲动压了下去,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司大夫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检查报告,看着他脸上让人心中发毛的慈祥微笑,郭阳堪堪将脱口欲出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郭阳强扯起一丝微笑,对司大夫点头称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独留下听完郭阳的感谢,刚要向开口说几句的司大夫,嘴巴还微微张着,看着郭阳决绝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当场。
一直等候在门前的刘川志,见郭阳面沉如水的走了出来,脸上的憨笑瞬间凝结,只见他眼珠一转,跃跃欲试的在郭阳身旁低声说道:“郭董,折了?”
听到他的话,郭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气冲冲的念叨了一句:“折个屁!”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到,自顾自的绕过挡在身前刘川志,径直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疾步离去的郭阳,刘川志挠了挠后脑,紧接着无奈的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司大夫办公室的房门,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看样子他对一脚将这门踹开很感兴趣。
但无奈郭阳已经越走越远,只能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几步跟在了郭阳的身后,随着他离开了。
来到自己病房的门前,郭阳对身后的刘川志吩咐道:“大志你在这儿等着,我不叫你你别进去,另外不管是谁想进去,都给我拦住。”
“好的,郭董。”听到刘川志的回答,郭阳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窗帘拉的死死的,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本身纤维的缝隙,将房间里映衬成一片阴沉的暗黄。
借着房间里仅有的光芒,郭阳看到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周冰,她身上覆盖的床单,将她姣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见到这番场景,郭阳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眼神直直的盯着床上的周冰,小心翼翼的地向她走了过去,也许是在昏暗中太过与关注眼前,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纸篓,只见郭阳一不留神,将只听踢了出去。
塑料材质的废纸篓,虽然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但是已经足够将周冰吵醒了,察觉到声响的她,蓦的睁开双眼,在一片昏暗中,却发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影正摆着了一个向前扑出的动作。
看到这个人影,恐惧顿时涌上了周冰的心头,只见她猛地坐起身来,将床单往身上一裹,惊恐地喝到:“是谁!”
听到她的呼喝,郭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刚要开口作弄一番惊恐万状的周冰,却隐约的看到她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拿了起来,显然是想丢出去,至于目标自然不言而喻。
郭阳见状,也顾不得心中捉弄的想法,急忙大声回答道:“小冰是我!”
听出是郭阳的声音,周冰神色一愣,随即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开口埋怨道:“你干嘛偷偷摸摸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进来了!你要再回答晚一点,我就要拿烟灰缸砸你了。”
听到周冰的话,郭阳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想到之前自己的心思,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刚去那体检报告了,回来看你在休息,便不想吵醒你,可是房间里太暗了,一不小心就踢倒了废纸篓。”
周冰半信半疑的摁下了床头的电灯开关,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郭阳有些尴尬的攥着检查报告站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