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一根好好的白梅簪子磨损得看不出花形才罢休。
“哼,要直接打那小娘们一顿才解气。”南其琛心底好受了一些,也愿意同南怀信说话了。
不过南怀信并没有把握住自家弟弟这别扭的示好。他正低头同苏昭宁说话:“方才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邹娣的父亲是礼部的员外郎。我听说最近有个特别难缠的事务到了礼部,到时候让周侍郎去争取到。”
“周轩林?”苏昭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误。她倒是能立刻猜出南怀信的意思,就是她夫君会这样做,她不太相信。
“是他。届时邹家姐弟肯定会池鱼遭殃。”南怀信说完,邀功般地看向苏昭宁,“这样你会心情比较好吗?”
“不是心情的问题,只是这样做,合适吗?”苏昭宁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朝阳长公主府被换了一个假夫君回家。
怎么突然就这样腹黑了?
南怀信伸手握住苏昭宁,继续低头同她咬耳朵:“我一直都是这样。随惹了你,我背地里就要替你欺负回去。过去不说,怕你不高兴。”
“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比较高兴?”苏昭宁有些自省,自己是不是其身不正,所以给了南怀信这样的感觉。
南怀信的下一句让她立刻打消了自省的念头。
“当然。你同我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所以我什么都说给你听,你肯定高兴。我方才找邹娣要簪子,其实不仅是让其琛解气。而是要让邹家人误会,以为有机会攀附定远侯府。到时候我再狠狠拒绝他们,让邹家没脸。”
南怀信用他的行动表明了,这种暗地里使坏,根本不是苏昭宁影响的。而是他自学成才的……
一个行事正气、情绪内敛的夫君突然崩坏成这样,苏昭宁有些适应不了。
她咬唇自语了一句:“君子当有道为之……”
“我不是君子,我就是你的夫君。有了昭宁,不用做君子。”南怀信听到了苏昭宁的低语。他把她的手裹得更紧,甚为肯定地道。
此时,二人已经寻到了南宛宛,并且上了回定远侯府的马车。
南怀信与苏昭宁同坐一车,车内没有第三个人。
南怀信把苏昭宁的手展开,摸了摸她的指尖,又提议道:“其琛不是个一次两次就能打动的性子。等下回府,我狠狠地惩罚他一顿。你去找祖母来救他。”
苏昭宁觉得这个建议不好。
“我不要牺牲你与其琛的感情,来增加他对我的好感。”她也不需要再问。很显然,先前在朝阳长公主府时,南怀信逼迫南其琛道歉,就是为了让她在南其琛面前增加好感。
想到这一点,苏昭宁转过身子,认认真真地看向南怀信,强调道:“其琛是你的家人,我会努力和他处理好关系。这种努力,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忙。你不要刻意去惩罚其琛。”
“那样对你不好。”嫁入定远侯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苏昭宁已经看得很清楚,吴老太君就是不喜欢自家夫君。
南其琛,真真切切是吴老太君的心头肉。
苏昭宁不愿意南怀信受到家人的伤害。
听了苏昭宁的话,南怀信的桃花眼中有了满满的笑意。他情意浓浓地望着苏昭宁,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南怀信揽着苏昭宁,低头亲了亲苏昭宁的额头,承诺道:“昭宁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
“李管家的事……”
“李管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听南怀信又要出主意,苏昭宁忙拦阻道。她或许还是不习惯什么都依赖别人。
再说,既要担负起管家,这第一步怎么可能就束手无策?
南怀信听后,自然不再勉强。他低下头,一脸宠溺地看着苏昭宁,语气中满是自豪:“我就知道我的夫人很聪明,很厉害。”
这一点,倒是没变。
苏昭宁记得,初次来这定远侯府,南怀信就是很常夸自己。
一转眼,自己竟是这个府上的人了。
苏昭宁思绪中正有些感慨,却突然感觉到一只不老实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乱动。
苏昭宁忙抬起手,按住南怀信:“你要做什么?”
“宁宁你先前病了许久,我也不敢动你。可是现在,我很想念你。想念你的温度,想念你的光滑,想念你的湿润……”
“南怀信!”苏昭宁感觉到自己耳朵尖都烧红了。
可那个人厚颜无耻地含住她的耳垂,理直气壮地道:“昭昭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我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种坦诚……这种不需要这样坦诚好吗?
苏昭宁想去推南怀信,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奇怪的环境,她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似乎有些无力,有些酥麻……
“苏苏,你也很喜欢这样对不对?”
那不要脸的坦诚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