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家法扔到地上,就走了出去。
苏昭宁三人到的祠堂的时候,也就正好慢了一步。
吴老太君已经取了前厅。
前厅里面,邓婆子抢先禀报。
“今日侯爷与七公主的争执,别有内情。”邓婆子磕了下头,然后把李管家交代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七公主与侯爷是在府门口偶遇。七公主来侯府,要寻的不是侯爷,而是夫人。”
“夫人与陈小将军曾经议亲,七公主听了些风言风语,就要来寻夫人。侯爷也是因为夫人恼怒成羞,才伤了七公主。”
邓婆子的话看似是在替南怀信洗刷清白,实际上是把苏昭宁也拖了下水。
吴老太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尤其是提到她曾经误会过一次的苏昭宁时,理智便更加战胜了情感。
吴老太君道:“这些风言风语实在毫无依据,日后不要再传。”
邓婆子没有想到吴老太君这样轻描淡写就要揭过去。她想到李管家对自己许诺的报酬,就狠心编造道:“奴婢斗胆明言,为何侯爷大怒是因为这些话并非风言风语。”
“夫人与侯爷已经圆过房了,但是夫人并没有元帕。”邓婆子为有后路,火速将其他人也拉下水,“这事主院的下人都能作证。”
南怀信没有想到下人们竟已胆大如此,他踢脚就踹倒了那邓婆子,斥道:“是谁给了你妄议主子、胡编乱造的胆量?”
跪着的陈婆子也被这邓婆子的一番话惊呆了。
质疑一个女人的清白,这是要对方的命啊。
前厅门外,刚赶到的三人也是脸色难看。
苏昭宁对这李管家的无耻卑鄙实在是大开眼见。
南宛宛当即就冲了进去,重重给了那邓婆子一个耳光:“胡说八道!”
“不过是骠骑将军府向长安侯府提过亲,你们就编排出这样的话来。那七公主还和秦世子订过亲,那么你们是不是要去对骠骑将军府说七公主已经清白不再?”
这样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邓婆子也是慌了。她忙摇头答道:“奴婢没有这样的意思。奴婢只是、只是大家都觉得侯爷那般动怒,实在无迹可寻。毕竟七公主来定远侯府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疑惑,吴老太君同样有。
明明七公主就不是第一天喜欢长孙,也不是第一天纠缠他,为什么这次就做得这般过分?
南怀信站出来道:“是我的猫险些伤了七公主,为了避免她怪罪猫,我就索性将她得罪厉害些。”
“你哪来的猫?”吴老太君讶然道。
南其琛冲上前道:“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小爷我敢作敢当!是小爷我用箭射了七公主,小爷我不怕她怪罪。让她来找小爷麻烦就是,不用你做什么好人,去挡在我前面。”南其琛愤怒地道。
南其琛的话让吴老太君大惊失色。
这些事,她确实完全不知道。全府的下人都知道,吴老太君心头肉是这小少爷南其琛。
所以侯爷南怀信的事,他们还敢略说两句。关于小少爷的话,他们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吴老太君也过于相信自己的孙子是个乖孙子了。她不敢相信地问道:“其琛,你没事射七公主干嘛?”
苏昭宁请罪道:“是孙媳让其琛不悦,其琛想让孙媳吃醋。”
“不用你们一个个帮我挡罪!”南其琛道,“是我干的。苏昭宁弄死了破竹,我讨厌她。我要让她倒霉,就特意射七公主。”
“射了七公主,哥哥就会救对方。当初七公主就是因为有一箭之恩才喜欢上哥哥。所以前情再现,七公主肯定会对哥哥有更多的想法。”
“我就是要气死苏昭宁。”南其琛怒气地道。
吴老太君觉得今日自己受到的冲击真是一波又一波。
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陈婆子终于寻到了开口的机会,她磕头道:“奴婢有罪。老祖宗,今日的事都是奴婢犯下的大错。是奴婢教唆的小少爷。”
“关你屁事!”南其琛不屑地道。
陈婆子就简明扼要地将李管家指使她做的种种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吴老太君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提不上气来。她粗粗喘了两口气,坐到了位子上。
她真是老了,竟被人蒙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