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聊到了组织架构,聊到了管理制度,凯文再说这个,似乎就不那么突兀了。
徐云聪笑容微凝,“凯文先生连这个都知道,这可算我们内部制度呢!”
凯文哈哈一笑,“只是感兴趣,这虽然是您集团内部制度,可也并不是机密,不是吗。”
“我只是想,徐先生麾下,并不能确保每一位省域产业负责人都是自己人吧。有时候,更明知是别人安插进来的,也不能随意赶走,不好撕破脸,只能提防。”
凯文的话有点不对劲。
徐云聪眼神微眯,笑容犹在。
“不过也有好处,这个人可以当一个纽带、桥梁,让您方便跟对等人物沟通,甚至做点买卖。”凯文道。
“凯文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云聪上前半步,微笑之下,压低声音,“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接点。”
徐云聪想要直奔主题。
凯文一笑,“我想,如果通过这个桥梁,跟对等一方达成合约,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属下当砝码,换一份大利,您是不是觉得挺好。”
徐云聪看着凯文。
“比如,舍弃一个叫尚文书的人!”凯文单刀直入道。
尚文书!
徐云聪微笑收敛,凝视凯文,眼神之间,更隐隐透着一抹锋锐。
“这些东西,是谁跟你说的,凯文先生!”徐云聪声音平静,眼中一抹认真之色。
聊到这儿,可以肯定,这个凯文是有所图谋!
“如果我说,我跟那位尚先生是朋友,您信吗?”凯文笑道,“朋友遇到问题,我这个做朋友的得帮忙看一看,正所谓旁观者清不是吗。”
“哇,我这一看真不得了,我爱联想,爱瞎琢磨,我猜您是不是不喜欢他,拿我那位朋友做了砝码!”
“我又想着,您会不会以为就算尚文书走了,后续来的人,也是对方安插的,您也不怕,大不了赶走。”
“毕竟,你们那边的制度,是三位省域产业负责人才能威胁到您!”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
凯文声音一顿,“除了明子,他们还安插有另一个,一旦尚文书的位子被占了。他们对您的威胁,也就切实存在了!”
徐云聪眼眸锋芒乍起,直视凯文。
“您一直以为他们要搞掉的是尚文书,最多想要他的位子。”
“可您想过没有,万一……”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您的位子呢!”
徐云聪眼神微眯,如刀似剑。
凯文一笑,这才说出白小升交代他,让他转告徐云聪的话。
“我朋友说了,‘一个尚文书,值那么高的价码吗?’”
话不说不明。
就算曾经怀疑过,也可能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认为对方不会真跟自己撕破脸。
但是如果这些怀疑是从一个第三者口中说出来的,就又是另一个感觉。
如果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唯独自己还不愿相信。
那岂不是太蠢了!
徐云聪冷眼看着凯文的双眼,就那么盯着看,足足十秒。
他心中,情不自禁把整件事快速撸一遍。
越想,越觉得有异常。
不过,这真是凯文自己想出来的?
凯文自称尚文书的朋友,替朋友分析他们集团内部事,能看这么透彻?
还是说尚文书自己分析出来的,让凯文做一个传话人。
徐云聪沉吟了片刻,脸上的阴云之态忽然间一扫而光,笑容和煦。
徐云聪甚至笑着,拍拍凯文先生的手臂。
“凯文先生倒真替朋友着想啊,很好!”
“你那位朋友,也很好!”
“只是你刚说的这笑话,不太好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