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回,如履薄冰没有错,但不能畏畏缩缩。如果生活的念头还没有前世通透,不敢爱也不敢恨,不敢哭也不敢笑,用层层硬壳包裹真的自我,一心图稳,委曲求全,连呼吸都藏着谨小慎微的味道,这样的人生赚再多钱,真的有意思吗?
附近楼上的人,听到楼下的声音,都走到窗前往外看,然后看到了闻所未闻的一幕,一时间聚拢了好大一群围观的人。
六个壮汉,一人一根钢管,围着霸道砸。
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边学道让人砸他的车,钢管每落一下,都像敲在他的心上一样。
说实话,用来砸车,钢管不是很趁手,但这些人手劲大,加上人多,量变促成质变,除了拿四个轮胎有点没办法,整个霸道几乎体无完肤了。
车砸得差不多了,边学道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丰田霸道破碎的倒车镜,看了一眼,随手又丢在地上。
他的视线掠过人堆里的秃顶男,指着刚才打了关淑南一拳的酒糟鼻说:“你,过来。”
酒糟鼻左看右看,不说话,也不动弹。
他算看出来了,今天惹上的是狠茬子,平时吓唬小老百姓那些话,吓唬不住这样的人。
看酒糟鼻不动,边学道说:“要我请你出来吗?”
酒糟鼻一听,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缓气的胖子,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边学道粗暴地揪着酒糟鼻的衣领,把他拉到关淑南面前,说:“刚才是你打女人吧?”
听边学道这么说,酒糟鼻弓着后背往后缩,不说话。
边学道问酒糟鼻:“你说怎么办吧。”
然后看着关淑南说:“打他,打回来。”
关淑南听了,看着边学道轻轻摇头。
边学道见了,揪着酒糟鼻说:“这样,你给我朋友道个歉。”
酒糟鼻感觉到边学道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似乎自己再不答应,他就要动手了。
“对……对不起……”酒糟鼻小声地说。
边学道提着他说:“大点声,我没听见。”
“对不起。”酒糟鼻提高声音说。
边学道满意地松开酒糟鼻的衣领,转身,眼睛在人堆里扫来扫去,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一伙人,受不了边学道目光,纷纷低头不跟他对视。
让一个保安把刚才说话的秃顶男拉了过来,边学道搂着秃顶男的肩膀说:“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秃顶男说:“这是法治社会,你不能乱来。”
边学道说:“现在想起法治社会了?不让我乱来,刚刚你们跟我乱来,我跟你们讲道理,你们跟我玩浑的,我跟你们玩浑的,你们跟我讲法律,你们这么玩,很无耻你知道吗?”
秃顶男说:“我不跟你说,等警察来吧。”
边学道伸手戏谑地在秃顶男脸上拍了几下,说:“行,听你的。”
被边学道当众羞辱,秃顶男的脸红得像块红布,可他不敢有什么表示。
此时此刻,最心旌摇荡的是关淑南。
关淑南这辈子,从小到大最钟情的就是男子汉大丈夫。
当初她选择陈高远,固然因为陈高远学习成绩特别突出,还有一点就是,陈高远身上的大男子主义很重。而关淑南,骨子里是一个特别小鸟依人的女人。
找一个拿得出手而且领得回来的强势男人,是她一直以来的择偶标准。
相对她这个标准,陈高远勉强60分,但关淑南之前没遇到过更好的。
在此之前,边学道在关淑南心里是不错,但仅仅是他有钱有本事,通人情懂世故,对朋友关照体贴。
可是关淑南觉得边学道太老成,缺少一份锐气,缺少一丝锋芒和果敢。这样的边学道固然很适合这个中庸的社会,可是当初陈高远最吸引关淑南的,正是每次考试前,陈高远身上的那种舍我其谁。
所以,关淑南再怎么欣赏边学道,也仅仅是欣赏,或许伴有一丝丝幻想,也在正常范围内。
心动情不动,就是关淑南之前的状态。
可是这一晚,关淑南终于见到了边学道的另一面,霸道,非常的霸道,当街把别人的丰田霸道砸成一堆废铁。
这样的边学道,让关淑南喜欢得发狂,这一刻,她愿意为了追求边学道,抛弃一切,奋不顾身。
丢下秃顶男,边学道走到胖子跟前,踢了胖子一脚:“刚才的威风呢?”
见胖子低着头不看他,边学道蹲下,看着胖子说:“你打破我弟弟的头,我就打破你的头。你砸了我弟弟的车,我就砸你的车。我不管你姐夫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一句,今晚,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以后,你要是还惹我,我就让你家破人亡,我说到做到。”
胖子看着边学道,一言不发。
他的心里已经后悔死了,被边学道砸的霸道是他跟外甥借的。
外甥和姐夫要是知道这辆套牌霸道被人砸了,不定跟他发多大脾气呢。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胖子掏出手机,点开短信一看——
发信人:闵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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