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姑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她是秦家女人。足以独活于这世界。

唐欢愣了愣。有些无言。

秦家姑姑态度坚决，却是让他颇为尴尬。

“韩部长那边也表态了。”唐欢有些迟疑道。“雷公毕竟是著名企业家。哪怕他也是当年的参与者。如果暴毙，或者死的不明不白。上面一定会严查。”

“你的担心是什么？”秦家姑姑直勾勾凝视着唐欢。

唐欢直面回应道：“我不想你为了复仇，不顾一切。”

“所以呢？”秦家姑姑问道。

“所以——”唐欢顿了顿。“你已经杀了不少人。能不能就此打住？”

“不可能。”秦家姑姑淡漠道。“该死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唐欢心情有些沉重，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你如果还用之前的方式复仇。我怕到头来只会是两败俱伤。”

“那我就换一个方式。”秦家姑姑淡淡道。

“什么方式？”唐欢好奇问道。

如果能像韩部长所言，采取不惊扰社会秩序的方式进行复仇。官方并不会干预。甚至不在乎商界重新洗牌。

事实上——每一次商界洗牌。官方通常都是最大受益人。

毕竟，这是具有华夏特色的社会嘛。

任凭你们如何翻云覆雨，到头来，一定还是在官方的掌控之下。

这是大前提，永远不能更改。

当初强如秦无双，不也照样阴沟里翻船了吗？

哪怕现在秦家姑姑拥有比秦无双更强大的影响力。也不可能改变这一残酷的现实。

心念至此。欢哥忽然在想，为商之道，究竟有没有可能挣脱这个桎梏。达到连官方，也干预不了的地步呢？

万亿富翁够跳脱三界吗？

嗯，这三界可不是人鬼妖三界。

而是政界、军界、商界——

“我的方式。”秦家姑姑言简意赅道。

她的回答，让唐欢无法再问。

很显然，秦家姑姑并不想告诉唐欢太多东西。

保护他？

还是根本不信任他？

又或者——秦家姑姑仅仅想一个人去完成复仇大业？

而这段仇恨，本就与唐欢无关。

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参与进来。

唐欢还算识趣，没有自讨苦吃地追问下去。

将碗筷递还给收拾餐桌的佟姑，微笑道：“早餐很美味。”

佟姑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点头。然后端起餐盘回了厨房。

嗯——佟姑似乎对唐欢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甚至有点讨厌他。

跟光头司机老狼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就让欢哥有点尴尬了。

马屁没拍成，反倒陷入尴尬之境。

“晚上过夜吗？”秦家姑姑岔开了话题。谈论着更为生活的话题。

“节目组给我们开房了。”唐欢解释道。“可能随时要配合电视台那边。我留在酒店还是比较方便一些。”

秦家姑姑淡淡点头：“还不到一个月。你随意。”

到了该过夜的日子。哪怕你再忙。也得来一趟燕京。在秦家住几晚。

这是硬性要求。

其他时候，你随意，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