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军手上动作一顿,心里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看着陈阳,眼神不善:“道长,你什么意思?”
陈阳道:“字面上的意思,我的两位弟子被你们打伤了,讨要一个说法,有错吗?”
潘军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说道:“陈道长,你我都不是傻子,你也不要跟我绕弯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潘军今天把话放在这里,纯狐双,我今天必须带走。你可以阻拦,你也可以对我动手,甚至可以杀了我。”
“我听说过陈道长你的厉害,在你的地盘,解决我们这些人,以你的能力轻而易举。”
潘军张开双臂:“来,我绝对不反抗。”
陈阳有些愕然。
自己干什么了?
自己什么都还没做,这家伙就把事情上升到了这种高度。
有病吧!
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道长。”纯狐双对他摇了摇头:“我跟他们走,道长不要为难自己。”
“有好戏看了。”
刘元基眼睛睁得大大的,瓜子都不嗑了,生怕错过好戏。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两方只要有一方脾气火爆,就必然要打起来。
贫道跟你讲道理,你跟我上纲上线?
行,上纲上线,我还真没怕过谁!
陈阳眼角余光微微向天上瞥了一眼,而后对纯狐双摇了摇头,看向潘军,面色忽然气愤起来:“贫道说什么了?”
“有说要拦你吗?”
“是,贫道是厉害,一只手就能吊打你们全部,但贫道是那种仗着拳头硬,就欺负人的人吗?”
刘元基一旁心想,你就是这样的人。
“还杀人?你当贫道是什么?是土匪还是强盗?”
陈阳越说越生气,唾沫都喷到潘军脸上了。
“明明是你们打了贫道的弟子,贫道现在要一个说法,为什么这么困难?”
“贫道有说,要打回来吗?”
“世界上什么最珍贵?和平最珍贵!”
“你打了贫道的弟子,贫道只是要你们给它们道歉,只是道个歉而已!”
“对不起三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97号部门就可以打人不道歉了吗?”
“还给贫道乱扣帽子?你们是不是还偷偷录音了?想事后再给贫道治个什么罪名?”
“有没有规矩了?有没有王法了?”
“天底下就没一个说道理的地方了吗!!!”
陈阳大声的吼道。
潘军等人,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陈阳震破了。
他们有点傻眼。
你特么要的说法,是道歉?
那你早点说啊!
潘军张嘴道:“我……”
“好了,你不必多说。”
陈阳打断他,转身,负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语气低落而失望:“陵山湖洪水泛滥,贫道不顾自身性命,为陵山区市民祈福求安,感动上苍,最终洪水不曾爆发。”
“前些日子,我师兄弟三人前往独龙村,无视生死危险,不惧上层压力,不怕得罪顾家,最终得以解决。”
“中元节,贫道法会连开十五日,只求陵山百年平安。”
“还有太多太多,做的好事太多,记不清了……”
“可贫道所做一切,何时邀过功?不过是默默的做。”
“为何?”
“因为我自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因为胸怀天下,心系苍生!”
“我愿以我七尺身躯,保家卫国!”
“国有难,我可冲前线,染一身鲜血也绝不后退半步。”
“闲平时,我只想守一道观,教教弟子,替百姓解忧。”
“而现在,我只想为弟子要一个道歉,要一句对不起,都是过分吗?”
潘军等人,被陈阳这一席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忽然觉得,错的好像是自己?
不对,错的好像本来就是自己。
“老潘,怎么办,我忽然觉得好愧疚。”
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