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下方，说，“我提着鸡汤，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这里翻身摔了下去。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木偶，摔在地上，坠落在我的面前，发出啪地一声。”陆自爱的声音在颤抖。

十多年过去，再回忆起那一幕，陆自爱像是身临其境。

她恐慌绝望，而又害怕。

静了静，陆自爱再开口，声音依然平静，“她睁着眼睛，就那样望着蓝天白云，她死不瞑目。”

陆饮溪脸色微白。

“姑姑。”陆饮溪轻轻地拉了拉陆自爱的衣袖，她说，“姑姑，都过去了。”

“过去了？”陆自爱冷笑，摇头说，“过不去的，我活在她离开的那一天，永远都过不去。”

陆自爱哑然。

与此同时，方家。

方子程回到家中，跟家人们一起吃了晚饭。

乔玖笙他们准备去逛街，正巧春季就要到了，商场上了新款，乔玖笙想去给家人们布置新的衣服。有一个潮流时尚的母亲，方子程和方子恺他们衣服都多到数不清。

方俞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帅得人神共愤，方子恺嘲笑他爸爸，“爸爸，穿这么骚？”

方俞生走过去就是一拳头砸在他肚子上。

方子恺故作受伤，捂着肚子大步地往后退，边退边说，“嗷嗷嗷，我要死了，快，谁来救救我！”

众人看着方子恺这个戏精，都没搭理他。

方子程心里装着事，全程都不吭声，就看着他们闹。方陶然也换了连衣针织裙，她背了一只小贝壳包，站在乔玖笙身边，打扮得特别时尚。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去。”迟薄光嫌弃他们闹腾，赶他们走人。

方俞生瞥了他爹一样，大概是有些不满意的。

见儿子看了过来，迟薄光收起满脸的嫌弃之色，脸色一正，补充了一句，“去晚了商场都要打烊了。”这算是解释。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方俞生冷哼一声，带着老婆孩子们走了。

等他们一走，迟薄光就对莉莎说，“我们跳广场舞去？”迟薄光最近迷上了跳广场舞，音乐一响，他搂着莉莎的腰在广场上跳舞，气质儒雅的他跳起舞来，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莉莎哭笑不得，“我不太想去…”她觉得被人围观跳舞，就跟那表演把戏的猴子一样。

迟薄光哪会听他她的，“走，换衣服，跳舞去。”

十分钟后，两个年过七十，却穿了一身朋克风的老两口，就开着车来到了龙港湾旁边的公园里。莉莎跟迟薄光一出场，那些大妈大爷们自动给他们腾位置。

迟薄光人老身体却不老，跟着音乐，跳得了dis，也跳得了鬼舞步。但莉莎爱跳探戈，可今天的衣服不适合跳探戈。

两个人硬是在众人的注目下跳起来dis来…

还有年轻人将他们跳舞的视频拍摄下来传到微博，称呼他们是最恩爱的老夫老妻。

…

乔玖笙他们今晚是去滨江市最有名的商业购物中心‘十里香’。

从北城到十里香商业街，需要过一段高速。车开上高速，上了立交桥，方子程的手机就响了。方子程望着窗外在发呆，方子恺发现哥哥在走神，就撞了撞他身子。

“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