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明道:“专案都撤销了。有些事情凭个人力量是无法对抗的,你真想要解决黄勇的事情,就得让自己强大。这不是身体强大,而是拥有强大社会资源,这才是真强大。否则只能是以卵击石。石头没事,卵爆了。我建议你回到学校,争取考最好的大学。”
侯荣辉将怀表盖上,捏在手心。一道阳光从窗外射过来,阳光在他的眼睛里熊熊燃烧起来。
吴重义没有看到侯荣辉眼中火焰,开车离开阳州,在阳州到江州的路边店吃了饭,下午来到江州面条厂。
沧海集团撤出江州面条厂以后,江州面条厂如被抽出了精气神,猛然间衰败了下来。衰败速度完全可以用天来计算。等到沧海集团回来以后,侯沧海看到荒草丛生的厂区,不停摇头,被迫又组织全厂工人搞大扫除。
张小兰回到有着无数温馨时光的小家,刚进到卫生间就发生一阵尖叫,然后拿着手机给侯沧海打电话。
侯沧海急急忙忙回到综合中心顶楼。
按摩盆装在卫生间,拆除以后也不能再用,因此,侯沧海离开面条厂时将这套设备留了下来。在离开时,他特意将锁紧门窗。
侯沧海和张小兰站在往日洁白光润的按摩盆边,面面相觑。门锁好好的,按摩盆里面却有奇怪的黑绿色,看上去极为恶心。
“这是谁弄的?怎么弄的?”张小兰不是在意买按摩盆的钱,而是在意两人在此虚渡的美好时光。
侯沧海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道:“拆掉吧,重新买一个。”
两人正在房间查看,楼下保安站在门口,道:“侯总,有一个叫吴重义的公安来找你,在楼下,见不见他?”
侯沧海道:“请他到二楼小会议室,我去见他。”
军师老谭这一段时间多次到过高州。
由于康麻子曾经用三张相片逼退过侯沧海,丁老熊便将侯沧海归于孬种行列。军师老谭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侯沧海。特别是从高州回来以后,他对侯沧海更是刮目相看,保持极大警惕。
吴重义是派出所指导员,其辖区包括了面条厂地盘。他与侯沧海见面之后,亲热地称呼其为侯子,谈了些小时候发生在六号大院的趣事。在办公室聊了一个小时后,吴重义才告辞。
楼上,张小兰清扫客厅。她关掉卫生间门,掩耳盗铃,不去看脏得让人恶心的按摩盆。
“谁找你?”
“派出所指导员,六号大院出来的,叫吴重义。”
“以前没有见过他啊。他找你什么事情?”
“他扯了半天,说了一件事情,康麻子是康麻子,丁老熊是丁老熊,当然他说得很隐晦,我觉得就是那么个意思。还有一句话更隐晦,我们以后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
“谁愿意惹这些事,只要丁老熊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天下太平了。” 张小兰对吴重义到来之事并没有太在意,给以前装修的老板打电话,要尽快换掉按摩盆。
这时,梁毅然出现在门口。
侯沧海看到梁毅然表情,明白肯定有事。他不动声色地道:“梁子,你房间有人进来过吗?”
梁毅然道:“我上了锁,锁是好的,可是里面肯定有人进来过。不信,你过来瞧瞧。”
侯沧海趁机来到了梁毅然房间,问道:“什么事?”
梁毅然望了一眼大门,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一条极为有用的信息。除了省地质队以外,还有另一支岭西三三三地质队曾经调查过铅锌矿,那一次调查没有声张,没有记录,据说是安全检查的名义。我找到一名煤电公司技术员,当时陪同三三三地质队。他肯定地说是来测量储量的。”
侯沧海眼前一亮,道:“那么逻辑说得通了。铅锌矿应该还有相当大的储量,否则没人会当接盘侠。”
梁毅然道:“据我得到的情况,煤电公司一向只重视采矿,不重视勘探,迄今只有一九八一年的勘探报告,到底还剩多少矿体是谜,包括我找到的那位在矿上工作二十年的技术员也说不清楚。”
侯沧海将所有线索连结起来,道:“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矿上。这是内外勾结,低价夺矿。这事非常大,揭穿以后会影响很多人,你用的是什么身份与那位技术员接触。”
梁毅然微笑道:“化妆出行,这是我们的规矩。没有人能认出我。”
(第三百一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