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宪洲也大吃了一惊,伸头来看卷宗。
“还有,她刚才说的外语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啊?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是真的。我找咱们当地的中学老师听了,说她的外语水平相当于初中。”
“可你这档案上说,她小学都没毕业,怎么又能说普通话,又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顾所长挠一挠脑袋:“要不怎么说这个狗特务……”
“先别这么早下结论……”
顾所长是一名转业军人,从事公安工作也就五六年。
身上还残留着浓厚的阶级斗争的思维模式。
而且他并不是本地人,对本地的很多情况不太了解。
秦咏梅继续低头看着卷宗嘟哝着:“她今年42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就算她出身大地主家庭,也念不了太多书啊。”
袁宪洲忍不住插嘴:“有没有可能这些年里她自己偷偷在哪里深造的呢?”
顾所长点头:“有这个可能。这个狗……估计是境外组织秘密培养了她一段时间。”
秦咏梅摇摇头:“难道境外组织连她的哑巴都治好了?”
“这个……”
顾所长和袁宪洲顿时哑口无言。
秦咏梅正继续看卷宗时,领他们来的小曹大步走进来。
“村长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矮个子,灰头土脸的男子走进来。
刚一进屋,就向每一个人点头哈腰,还双手捧着烟:“抽烟!抽烟!”
看起来,他早已习惯这种场合了。
顾所长摆摆手:“行了不用客气了,这两位是县里来的同志。这是谭村长。”
秦咏梅点点头,示意谭村长赶紧坐下。
刚一进来的时候秦咏梅见这个谭村长举止轻浮、动作夸张,还以为他是个三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
等他坐下了,再一看他满脸的褶子,秦咏梅又没法估算他的年龄了。
顾所长介绍说:“谭村长是咱当地人,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他们西北旺村。”
“哦,那您今年多大年龄?”
“四十岁。”谭村长伸出手指比划着。
“那你跟这个刘彩霞是同龄人咯。”
“是啊,我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念高小的时候,她比我高一个年级。不过她只念了三年就不念了。”
“那她后来有没有到别的地方去念书?”
“没有啊,从来没有。”
“那她从小到大这些年有没有偷偷离开村子,比如出去两三个月的时间?”
“不可能!别说两三个月,两三天他们家就该鸡飞狗跳了。”
顾所长有些懵了:“你个狗日的,可别乱说啊,你还能天天盯着她啊?”
“就算我不天天盯着,我们家的人也天天能看见她啊。”
也是啊,村子就这么大,谁有点什么情况,邻居不可能不知道。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秦咏梅又抬起头:“你应该知道刘彩霞这段时间的情况吧。”
“是啊……”谭村长叹口气。
“那你觉得她这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啊……”
谭村长刚说了句,看了看顾所长又欲言又止。
秦咏梅皱起眉头:“有什么不能说得?”
顾所长也点点头:“对,对,尽管说。”
“照我看啊,她这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