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鼻子根儿一酸。
“大姐,我,我帮你。”
早上,印涛夹着包从屋里匆忙出来。
在客厅里,张文斌正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往垃圾桶里扯着一盘磁带。
是那种采访机里面的小磁带。
她把里面的磁条一圈一圈地扯出来。
“你在干什么?”
印涛好奇地问。
“销毁证据。”张文斌笑着说。
印涛扫一眼张文斌紧身裙下那双修长皎洁的腿,叹口气走了。
张文斌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还心事重重。
等来到公司时,就不由自主斗志昂扬起来了。
大厅里的挂满了各种横幅标语。
不是文革时期的各种口号,就是语录里面抄下来的各种标语。
这种东西刚开始看的时候有点闹腾的慌,但时间长了,就像有人在你耳边不停地低语一样,渐渐便融入你的脑海里了。
甚至习惯成自然,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本能地兴奋起来。
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摇铃铛就口水横流。
大厅里的业务员们也一个个神采奕奕、目光炯炯。
果然如于总预料的,新闻发布会之后,保险公司的保费疯长,三天的时间都能顶上过去一个月的。
很多业务员哪怕在大厅里站着,都能堵着保费。
受极大利好消息鼓舞,很多平时不怎么来的业务员,今天都纷纷到场了。
于总和管总想开大会,大家就直接在大厅里站着了。
大厅里实在没地儿站的,有的就站在屋子里,抻着脖子。
管总先带领大家喊了会儿口号,于总再做总结性发言。
把大好形势总结一番,鼓一鼓干劲儿,然后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我们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应该感谢张文斌经理!是她的保户发生了这样的新闻事件,才令我们公司名声大振!”
业务员们拼命鼓掌。
“谢谢张经理!谢谢文斌经理!谢谢美女经理!”
张文斌频频致意,却尴尬不已。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这些人的三观比我还歪啊。
于总讲完这事儿了,又去讲其它事情了。
下面依然有个别业务员在对这事儿议论纷纷。
一个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诈保啊?”
“不好说。”
“如果是诈保,咱们业务员担责吗?”
“应该能担一点吧。”
是啊,这事儿得彻底解决了,不能留下后患。
两天后,在近郊的一个养猪场。
屠夫老马正在修补猪圈。
天空中飘着密集的细雨,老马身上的衣服已经半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
老马身后的烟雾中,一个穿着雨衣水靴,男人模样的人走过来。
他双手插兜儿,盯着老马的背影一直走过来。
快到近前时,他的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了。
那只手里握着一把弹簧刀。
他盯着老马的背影,一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