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听到邵文光的汇报,马上站起身来,挥手说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两个人很快换了一身装束,匆匆下了办公楼,离开了行动二处,不多时来到了宫原骏开设的饭馆不远处。
邵文光指着小饭馆,介绍道:“就是这里,我们的人在通远门刑场发现了一个目标,然后一路跟踪,就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元福餐馆?”宁志恒看了看饭馆的招牌。
“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个餐馆是刚刚被人盘下来的,饭馆的名字没变,可是老板变了,新来的老板叫何元,我们发现这个何元和另外一张照片上的目标非常相像,所以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就是我们查找的四个间谍中的两个。”
宁志恒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之前的思路是正确的,果然顺藤摸瓜找到了新的目标。
他向周围观察了片刻,开口吩咐道:“既然有了落脚点,就说明他暂时不会离开,你们马上在周围布置监视点,放长线钓大鱼,以后这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是!”邵文光点头答应。
“还有另外一个目标,现在还在附近的一处客栈藏身,看来近期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隐藏身份,目前也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邵文光的经验丰富,做这些事情是没有什么难度,布置的很是周密。
宁志恒满意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要盯得太近,别惊了他们。”
第二天上午,军统局局座的办公室里。
于诚正带着一叠子审讯记录,按照宁志恒的意思,向局座进行详细地汇报,足足花了好半天才把钱忠的罪行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局座,钱忠此人杀人夺财,勾结伪党,委身日寇,卖国投敌,目前其他从犯也尽数抓捕,均供认不讳,案件中受害者的遗体也被找到,实在是触目惊心,宁处长让我向您汇报具体情况,一切请您定夺!”
局座此时的脸色如常,可是眼角中透漏出来的冷意,让对面站立的于诚,也是心头发紧。
过了好半晌,局座才仿佛不经意的问道:“审讯过程你都在场?”
于诚赶紧点头确认说道:“在场!卑职不敢稍存懈怠之心,而且宁处长也要求我不得有片刻离场,全程参与!”
“钱忠还活着?”
“活着!”于诚说道,他早就有所准备,知道该怎么应对,“钱忠这个人并不难审,宁处长亲自审理,钱忠一见宁处长,腿都吓软了,只上了些手段就全招了。”
宁志恒的凶名在军统局上下确实足以震慑宵小,过他的手就没有活命的,这一点局座也是清楚的,他不由得自嘲了一声:“看来志恒还是给我几分薄面了,我还以为钱忠已经被他活活打死了!”
于诚陪着笑脸说道:“没有您的话,谁敢取钱忠的性命?宁处长也是不敢啊!现在就等着您的意思,他让我向您请示,钱忠以何种罪名定案,是以杀人夺财?还是以卖国投敌?”
“哦!那他的意思是什么?”局座也是颇为意味着问道。
于诚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宁处长的意思是以杀人夺财的罪名定罪,钱忠是军统局的老底子,身居要职,更重要的是,全局上下都知道他是您的旧部,如果这样的人卖国投敌,勾结伪党,实在有损您的形象,再说钱忠爱财如命,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为了钱财杀害几十条人命,就足以是死罪了,别人不会乱猜疑。”
局座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别看他早已经放弃了钱忠,可在大家的眼中,钱忠还是他的人,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日本间谍,说出去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
想到这里,局座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还怕别人嚼舌头?笑话!钱忠此人不堪重用,我是知道的,可是他敢投敌,我却真的很意外,你说他图什么?无非是钱财而已!可日本人能给他多少?难道比他这些年捞的还多?
他到处伸手捞钱,我不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我从家乡带出来的,断了他的仕途,只当是给他一些补偿,可是他怎么这么糊涂?日本人的钱是好拿的吗?”
言下之意,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这让于诚心头一震,难道局座还有宽恕之心?这可不行,自己必须要堵住局座的口,不然可就真的死灰复燃了。
他赶紧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其实也不只是为钱,钱忠当初得您的看重,春风得意,身居高位
,可是不堪造就,失意之下,难免有些不甘,今年四月初,他在自己的庆生宴上公然抱怨,说什么为军统卖命多年,却被人像麻袋片一样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