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道笑着说:“孩子一晃就大了,三四岁开始学前教育,去香港,还是去新加坡,你得提前想好。”
李裕听了,瞪圆眼睛说:“不用吧!在燕京入学就挺好。”
握着李乐阳的小手,边学道看着李乐阳的眼睛说:“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个干女儿,所以得从小高标准,往美女、淑女、才女方向培养。”
“我没想那么远,我就是想让她多读点书,长大后善良开朗,知书达理。”李裕坦然说道。
边学道欣然点头:“多读书是对的,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都难败美人。”
李薰妈妈帮手,菜很快做好端上了桌。
一桌全是松江菜,其中四道是边学道极爱吃的,大学同窗四年,李裕对边学道的口味了如指掌。
李薰母女十分懂事,知道她们在边学道和李裕话题受限,所以二人快速吃完,带着小李乐阳到客厅玩。
边学道来家里吃饭,李裕兴致很高,很快就打开第二瓶红酒。
两人都没矫情,敞开了喝,半小时后,打开第三瓶酒。
给自己和边学道各倒一杯,李裕看着酒杯说:“老边你还记得在北戴河遇见的那个算卦老头吗?”
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边学道点头:“记得,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说我的吗?”
“记得一些。”
端起杯喝了一口酒,李裕砸咂嘴说:“最近一年多,我妈迷信算命,四处求见高人,算完自己算我我爸,算完我爸算乐阳,算完乐阳算我……”
轻叹一声,李裕接着说:“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妈求那些人用我生日时辰算的结果大同小异,全都说我中年运气不好……很糟。”
中年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还能混到有道集团监察部长的位置?这要是运气好的话还不得上天?
好吧……
边学道在心里揣测,李裕的八字可能真的有点差,至于现在的局面,是他这个“变数”影响的结果。
拿起酒瓶替李裕和自己倒上酒,边学道说:“可能是伯母找的人道行不够,也可能是你出生的时辰记错了,有时候差一两分钟就差一个时辰,命格差别大了去了。”
“不是命,是运!”
略一停顿,李裕说:“我好奇,于是买了几本算命的书在家自己研究,结果发现我这一生走的运气好像真的很差。”
见李裕一脸感慨,边学道说:“运气不好,命好,福气厚,也可以活得很滋润。”
听边学道说完,李裕忽然问:“你觉得什么是有福?”
喝一口酒,边学道放下杯说:“我觉得一个人若是有福,会体现在他做事成功的几率比普通人高,想要什么东西到手的几率也比普通人高,然后就是不遇灾难,就算遇到大灾大难也会在关键时刻出现贵人帮他,总之就是非常幸运。”
客厅里,李薰打开电视,用遥控器调台。
扭头看一眼客厅里的妻女,李裕说:“你肯定算是有福气的吧!”
伸手夹一口菜,边学道笑着说:“第一,有钱不等于有福。第二,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摔?怎么摔?”
看着餐桌上的汤锅,边学道说:“当一个人自信心膨胀,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时,手会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就会摔跤。”
直直看着边学道,李裕问:“你会吗?”
边学道摇头:“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李裕探身问:“除了北戴河那次,你算过命吗?说的一样吗?”
端起饭碗,吃了一大口饭,边学道边嚼边说:“没算过,再说人不是全活在定数里,比如你。”
已经微醺的李裕竖起大拇指说:“洒脱!”
放下手,看着酒杯,李裕说:“愿望十万八千里,能力只有几厘米,我自己知道自己,若没有你,我的人生估计跟那些算命的说的差不多。”
这句话只是前半句。
后半句李裕没说的,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这次集团大轮岗监察部不在其中——因为在平级岗位里,除了监察部,其他主力业务部门李裕都难以胜任。
基本上,如果把李裕调去智为科技或者战略发展事业部,就好比把锦衣卫指挥使调去当刑部尚书或者户部尚书,能当好的几率非常低。
端杯跟李裕碰了一下杯,边学道笑着说:“佛法里有现世福报一说,所以算出一种命,活出一种命,以活的为准。”
这时,李乐阳从妈妈手里拿过遥控器,碰到调台键,电视里传出赵忠祥的声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半个小时后。
s600车里,边学道靠在椅子上,告诉李兵:“去贡院六号。”
一生志在千里,流年似水独行,欲望终须有人抚慰。
同一时间。
樊青雨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无聊地看《动物世界》。
正看得犯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铃声一响,樊青雨瞬间睁大眼睛。
为了防止漏接,她在手机里给边学道的号码设置了专属铃声,所以这个铃声一响,就意味着边学道找她。
终于等来了!<!-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