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了半步,付正义从下到上开始审视付茗婷,直到她脸上的不屑变成了郁闷,付正义这才笑着说。“得了,要是你身后真的是追求者一大堆,那又怎么会让你妈如此紧张?还不就是因为她急着让你赶紧找个对象,老人家有这样的考量也是正常的,除非你立马能带着对象回家,否则相亲这事情你是逃不掉的……”
杏眼圆瞪,付茗婷可就怒视着付正义,可见他笑嘻嘻的根本就不怕,泄了气的付茗婷恨恨的跺了跺脚,半响之后才叹了口气,沮丧道。“还以为你能帮姐出个主意呢,真是白瞎了小时候那么疼你了……”
“拉倒吧!你真忘了小时候骑自行车将我丢水沟里那事情了啊?当时要不是正明眼疾手快将我给捞了上来,我那次要被你给玩死了啊!”
当年那件事付茗婷可都不太记得过程了,因此她红了脸很是不忿的辩解道。“那次绝对是个意外!又不是故意要让你掉下去的……”
“还好意思说!明知道那水沟边上有个坎,你非要双手撒开展示你的车技高,我被颠出去那可是必然的结果!”
听到这话付茗婷可就终于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自己一头扎进了水沟旁的烂泥里,满头满脸的烂泥巴,鼻子破了、嘴唇也肿了,事后回家还被停了一个月的零用钱,而堂弟付正义幸好被大堂哥付正明从水里捞了起来,要不然还真要出人命了!
见付茗婷捂着嘴在乐,同样回忆起当年自己那糗样的付正义可就讪讪的想闪人了,再说下去有关自己‘被照顾’时所发生的糗事,可就越说越多、越说越难为情了。
察觉到付正义想要开溜,付茗婷一把揪住他。“先别跑!你知道正明哥的情况不?”
“正明哥在鹏城,我怎么会知道啊……”
“事情有点不对头啊,晚饭前我见大伯一个人站在你家凉亭里长吁短叹的,见我来了才挤出点笑容,我记得国庆节的时候我爸还说大伯逢人就夸儿子在鹏城那边过的好呢……”
付正义的心里咯噔一下。
堂哥付正明95年去的鹏城,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两年了,如果跟前世一样的话,那这个时间就该是堂嫂严雅怀孕、他本人工作最为艰难的时刻!
表面上付正义没有显露,反而故作轻松的说。“也许大伯是因为正明哥没回家过年,不高兴了吧?”
“不会的,去年正明哥就没回来过年,去年大伯在这边过年时可高兴了,饭桌上不时就会将话题引到正明哥的身上,说他在那边住的好、赚的钱也多,工作轻松还不受气……”
听付茗婷说的全是好的,付正义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不错了,想必一定是堂哥付正明此时处于他在鹏城银行最为艰难的时候,因此才会对他家里‘只报喜、不报忧’,只不过如此解释的话又会有一个问题难以说通,那就是为何大伯连大年夜都不开心呢?
刚想到这里见付茗婷徒然闭上了嘴似乎在等回答,付正义奇怪道。“那这样不是很好?”
说了半天见付正义还没反应过来,付茗婷有些急了。“什么呀!你到底听没听啊?如果正明哥在那边真的很好,大伯为什么除夕夜还会长吁短叹的?这不合理啊!”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这事情要么就是去问正明哥,要么就是去问大伯,我在魔都上学连正明哥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你这是标准的问道于盲……”
以为自己是白费了半天的口舌,被气坏的付茗婷伸手就去揪他耳朵,见付正义向后一仰便轻巧的躲开了,恨恨的跺了跺脚说了句‘不跟你说了’,掀开窗帘就气呼呼的跑掉了。
央视的春晚还在继续,电视里正播放着由郭达、蔡明、郭冬临所表演的小品《过年》,待在窗户旁抽了根烟的付正义见大伯抓起桌上的烟香烟跟火机走向了厨房,赶紧跟了过去。
一进厨房便点着了烟,付泰道瞅着那窗户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跟在后面付正义赶忙上去帮忙,将内推式的窗户开了条缝。
不太习惯说谢谢,于是付泰道便掏出烟准备递一根给他,可手才伸出去就想到付正义还在上学,便有些迟疑了。
手一伸将那烟接了过来,点着火之后付正义熟练地吐个烟圈出来,这才笑着说。“大伯,我爸都已经不管我在家抽烟了……”
“那也要少抽!烟这玩意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毛头小伙子要是一身烟味,讨人厌呢……”
“现在外面人哪个不抽烟啊,不管办什么事情都要带包烟在身上,要是能点喝酒的话工作单位也好找一些,不是在宣传‘全民大营销’嘛,我这也是响应时代的号召……”
付正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付泰道是苦笑着摇头,感叹说现在的大学生跟以前又不一样了,正明那时候学校里抓住抽烟的是要进行处分的,更别说是敢喝酒了!
“时代不一样了嘛,社会总是在前进的嘛,更何况抽烟也是为了国家在做贡献,要是大家都戒了烟国家的税收哪里来?种烟的农民谁负责他们的生活?烟草局不都要解散了?再说了,要是国家没钱的话那些个官僚们怎么可能去贪污……”
付正义一边在胡说八道,一边在仔细观察着大伯付泰道,见他眉宇之间的郁结一直都在,觉得之前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