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跟民办教师们一眼值得尊敬,这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米希尔教授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捂着嘴摇着头,片刻之后才不满道。“付,他是真实的,他是活生生、能够被我们所看到的,既然你也想要参加这次采访、摄制,我希望你能够为当地的孩子们做些事情,我记得之前摄制组所拍回来的那些影像,表明这些贫困县的学校教学条件都相当简陋,有些甚至是在危房里上课,一旦遭遇暴雨师生们便需要远离教室,否则一旦发生危房倒塌事件,便是不得了的大灾难……”
“行,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改善,如果资金方面宽裕的话,我会尽量以捐赠的形式为这些学校改善教学环境,让孩子们能够在一个安全的教室里成长、学习!”
“付,我知道在这方面你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但在前往那边之前我需要告诉你,那边的环境非常恶劣,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自然危险,所以无论如何你都需要能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够让这项事业得以发展、得以壮大、得以获得更广发的关注和响应!”
听到最后,付正义这才回过味来。“教授,您这话怎么听起来跟怕我出事一样啊?”
“付,之前派往西南地区和两河源头的摄制组遭遇了各种情况,属于自然的问题是无可抵御的,只能依赖摄制组成员个人坚定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但某些人为的阻碍和压制,则是他们无能为力的,因此虽然三个摄制组都带回来不少珍贵的影像资料,可在摄制组成员们的心里,为期一年的摄制任务并没有能够圆满完成,所以最终的拍摄费用,有两名摄影师拒绝领取,并宣布以后也不会接受慈善会类似的雇佣!”
摄制组对河源地的拍摄计划,是一年前所制定的,付正义一直都在等着这些影像资料,因此不禁愕然。“什么样的阻碍和压制?”
“付,‘体制’这个词汇在华夏有着多重含义,我觉得你有时间该看一下摄制组的日常记录,上面有他们所遭遇的所有麻烦。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我甚至觉得他们所记录的文字,远不能表达他们实际上所遭受到的干扰和压制!”
虽然米希尔教授说的委婉且隐晦,但付正义都能猜到慈善会所雇佣的摄制组所可能会遭受到的干扰和阻挠了,因此他便问道。“跟水土流失有关?还是跟大面积砍伐、开荒有关?又或者是因为矿产资源的盲目开采?”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摄制组绝对不可能先于慈善会而向外公布的,我也可以肯定摄制组的雇员们都不会跟你熟悉的!”
“哈!也许这就是国情吧!地方财政收入的多寡与环境保护力度是成反比的,因此在以‘政绩’论成败的地方,‘一切向钱看’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呐!付!你既然清楚那边的情况,那为何还要慈善会耗费这么大的代价雇佣摄制组去拍摄?”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许多事情如果没有影像作为证据,连话都是不能乱讲的!”
米希尔教授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平日里她最喜欢看报纸,所以对于付正义所说的也就没有了怀疑。
只不过在她的眼中,这个年轻人的形象似乎变得越加模糊了,最初她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爱心,之后发现他很有钱且愿意为慈善事业做些事情,而等自己来到华夏之后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容易冲动且还有着年轻人所应该有的义勇,可现在?她所看到的,是一个对社会有着深切洞察能力的明智之人!
既然是明智,那就不该轻易的动怒。
可对社会有着深切洞察的话,那就应该有着激愤!
奇怪的混合体!
米希尔教授在心里面默默念叨这这个定义,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更多的观察,才能够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真实。
不清楚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让米希尔教授升起了对自己的强烈兴趣,原本还想要看一下留在慈善会的那些影像资料,可尚铁军打过来的电话,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军,你到底是自己想要跟我合伙做生意,还是说你原本想摆脱的那个女人逼着你来跟我合伙做生意?”
忍了一天,终于在胡艳的催促下打了这个电话,尚铁军理解付正义的怀疑,因此也就索性将话挑明了。“正义,我是真心喜欢胡艳的!如果我能多赚点钱,我肯定会娶她,而不是让我所掌管的这个公司越做越大的那幕后出资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