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走吧。”人就要被押解,该看的热闹看完了,她心头压了十多年的仇恨,随着傅家得到如此下场也散了。
在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看的。
柳知夏将女子在怀中揽了揽,“回王府。”
马车调车,在人潮中缓缓而行,驶过傅家一家人身边。
被官兵驱赶着走的傅书远,扭头就看到了马车,眼睛乍然发红发裂。
傅玉筝!
是傅玉筝!
害他落到如斯地步的贱人!
“傅玉筝,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毒妇!亲手谋害自己亲父,累我傅家满门,你不得好死,必遭天打雷劈!谁若是沾了你的边,通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碎尸万段!”
朝着马车声嘶力竭咒骂,极尽恶毒,然马车里的人像是全然没有听到般,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渐行渐远。
如此姿态,更像是对他的无视。
傅玉筝,眼里从未有他这个父亲。
马车里,傅玉筝闭着眼睛,依在男子宽厚坚实的怀抱,双手把他抱得紧紧的。
无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依赖。
“知夏。”
“嗯。”
“以后,我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亲人我有。”
“连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也没有了。”
“家我也有。”
“我算是孑然一身,无身份无家世无背景,还没有钱。”
“没关系,这些我都有,”他低头轻吻她发心,“玉筝,嫁给我之后,我有的都给你,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什么都有。”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他偎得更紧,水汽在紧闭的眼睫间氤氲,被她死死压抑不溢出来。
“玉筝,春闱过后,我们成亲吧。”
头顶,男子轻声将这句话说出来。
傅玉筝身子陡然一震,眼睫内强忍的水汽,迅速灼伤了眼眶。
他伸手,强势将她的脸从他怀中抬起,“玉筝,我们成亲吧。”
她不答,他便再问。
她终于睁开眼睛,透过模糊视线,深深凝着他。
“好。”
哑着声音,她扬唇笑得灿烂极了,一笑,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珠便从脸颊滚落下来。
一路留下微烫后很快发凉的轨迹。
他俯身,“别哭,高兴的时候别哭。”
玉筝,本就是如此美好的女子。
他一早说过,她值得被人温柔以待。
他愿,去做那个为她倾尽温柔的人。
好好待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