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做得极为隐秘,诸多朝臣都不知。
一连三日时间,风墨晗都没有出现过在养心殿。
第四日,才跟着钱万金、石纤柔一块过来。
他们四人聚在一块,整个养心殿能闹翻天,钱万金一人能唱一台戏,皇太后不堪其扰,看到他来就往内室避开,把空间留给他们闹去。
“前几日大典过了,咱小风儿正式长大成人,可喜可贺呀,以后政务上你自己多亲手打理,别老是推给你皇叔,推给内阁跟翰林院了,自己撒手不管,人家在当中做手脚你都不知道。”钱万金喋喋不休,老调重弹。
风墨晗拿起桌上点心塞了他的嘴,“你能不能消停点,我要你教?这些话我每天能听百八十遍,那些老臣子念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那你别光只是听,你得做啊!你看看你,哪个皇帝做得像你这么闲?我每次来都能看见你!你能不能让我感受一次你治国勤勉?你再看看你皇叔,以往他在的时候,办理政务从早到晚,一天就睡两时辰!小风儿啊,好好跟你皇叔学学,啊,别懈怠,你是做皇帝的人。”
柳玉笙跟石纤柔已经对钱万金退避三舍,挪到了另一张桌子看戏。
风墨晗用力揉捏额角,请示两人,“皇婶,纤柔姨,我能揍他吗?”
“揍我?我是你叔!”
“我是你头上万岁爷!”
说罢,风墨晗起身就朝钱万金扑去。
他还懈怠?他要是懈怠,他能三天没法来养心殿?
他这几天每天睡不足两时辰!
内殿鬼哭狼嚎,钱万金被少年追着抱头鼠窜。
殿内,老嬷嬷都觉头痛了,“太后,可要让他们安静些?”
“无妨,扰不着哀家。”皇太后闭着眼睛,浑似一点没受打扰。
端是忍功了得。
最后俩闹腾的一身是汗,齐齐横躺在殿内的榻子上大喘气。
柳玉笙都没眼去瞧他们,“纤柔,石将军那边可有收到边境消息?风青柏到边境了吗?”
东南边境有石可先的人,风青柏到达边境后,必然会先入军营,那边也会立即把消息传回来。
“暂时没有,”石纤柔摇头,“我爹一直密切关注那边动静。应该没有那么快。南陵往东南边境行船也需近一个月的航程,何况消息传回来也需要时间。你别担心,王爷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耐心等几日。”
“那若我们这边递消息过去,风青柏能收到吗?”
“应该能,你想递什么消息给他?”
钱万金一骨碌爬起来,两眼晶亮,“福囡囡,是不是要把喜讯告诉风青柏,他要是知道你有喜,我估摸他能什么都不管,立即跑回来!”
“……那还是先不告诉他,免得扰他心神不宁。”柳玉笙立即放弃了传信的方法。
何况,这个消息,她更想亲口对他说。
“皇婶,我皇叔行事向来运筹帷幄,不是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贸然去做,所以你无需担心。皇叔肯定很快就能回来。”风墨晗起身,倒了杯梅子汤递给女子,“我这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军营那边,我依旧打算让人领兵囤守,倘若东越皇敢有异动,那就开战。”
他不怕打仗,也不怕输。
他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皇叔安全回来。
至于什么社稷动荡,百姓疾苦,他不会考虑在内。
皇叔皇婶都希望他做个明君,他会努力。
但是若触了他的逆鳞,也莫怪他没有章法可言。
皇叔说过,为帝者,无需感情。
他并不在乎黎民百姓,他只在乎皇叔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