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漪扭开头,眼眶发红,“狗屁的使命!”
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就因为是皇帝,就能为所欲为?就能随意毁掉别人的人生?
凭什么她们圣巫族女子只能做皇上的炉鼎?她们不是人吗?
凭什么她们从出生开始,就得注定要被送到皇帝的床上,就为了助他延年益寿?
还每年至少两个,他也不怕马上风!
看向窗外,千漪眼睛更红,只是倔强的不肯掉眼泪。
每年挑两个新人入宫,新人换旧人,在皇宫那种地方,旧人当如何?
困在四面宫墙,顶着一具空壳,忍受践踏羞辱,等死。
这就是圣女的命运!
“千漪,若有下辈子,别生在圣巫族。”千语将视线投向窗外,眼底浮出泪光,最后克制的隐下。
车厢里的氛围,从刚才的欢脱,一下变得压抑沉重。
薛红莲至始至终没有插嘴,眼底也没有掀起波澜。
命运这个东西,都是注定的。
被规划了命运轨迹的,又何止圣巫族。
回到寨子,千漪的心情都没回复过来。
进了家门,放下拿下大包小包,本来想往床上躺一躺,自我调节安慰一番,就被男子逮住了。
“取毒,明日晨时之前给我。”递到她面前的,是一个两指大小的药瓶。
千漪闷闷将药瓶接过,“你前面离开不会是特地去买药瓶了吧?”
男子不答,转身走人。
特地来逮她,好像就为了那点蛇毒。
她心情那么不好,也不说安慰她一下,还搭档呢。
一点不合格。
千漪犯了气性,在男子身后怒哼,“我现在心情不好,取不了毒,等我心情好了再说!”
“辰时装不满那个药瓶,我亲自取毒。”
“……”千漪抓狂,好了不起啊!
就知道威胁她!
偏生她还不得不吃这套。
真让男子亲自来取,她那些宝贝还有小命在?
气鼓鼓的招来西疆蛇,把药瓶放在桌面,千漪冲着蛇宠指挥,“去,排队,吐口水!”
因为太气,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脸都是黑的,却也因此,忘了之前浮起的那些压抑难受。
漠城那边,晌午小憩过后,风青柏便带着柳玉笙出了客栈,在城中各处游览。
知道暗地里肯定有人盯着,柳玉笙干脆放开了,任由男子带她到处走,把心神放在当地的风土人情。
走街串巷,对各处风景建筑评头论足,真把自己当成来此一游的观光客。
然后在经过当地书铺的时候,若无其事拿起一份漠城地图,付账。
那种心情,柳玉笙觉得就跟当间谍似的,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