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奈何,整个亭子鸦雀无声。
好容易被袁韵巧带起来的氛围再次一荡荡到谷底。
傅玉筝似感觉不到空气中流动的尴尬跟憋闷,接过丫鬟恰好递过来的茶轻抿,姿态舒展。
“特制养生茶,这茶是南陵王妃亲手炮制,只给自家人喝的。因为分量极少,喝一点少一点。近半年多我夫君与袁老一同辅佐皇上,看袁老已经年纪老迈于朝事上精力多有不济,遂同我商量,从家里匀了几两给袁老,没想到袁小姐把这茶用来待客了,倒是大方。”
抬眸,看着众人,傅玉筝笑道,“都是来赴宴的,茶水已经上了,大家不妨都品一品,莫要浪费了好茶。”
“原来这茶如此珍贵,倒是我的不是,分了曾祖父心头好。回头我得向曾祖父赔罪了。”松开水袖下紧攥的十指,袁韵巧若无其事招呼已经手脚有些不知安放的众人,“诚如柳夫人所说,茶水多已经上了,诸位可莫要浪费了如此好茶,否则我一番盛情款待可就付诸流水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端了茶水遮掩不自在。
她们也是现在才回过味来。
袁小姐这场宴会,目的不单纯。
怪不得总是低调清高的人,会突然之间举办宴会,还邀请了她们这些人前来参加,根本目的只怕就是为了下柳夫人脸子!
一群常年混迹宴会的后宅贵妇贵女,竟然无知无觉做了一回他人手中的刃,想想就觉恼怒,却又发作不得。
特制茶水到了嘴里,都给气得尝不出味儿来了。
另边厢,放下茶杯,袁韵巧再次看向傅玉筝,“柳夫人可会下棋?”
抬眸,傅玉筝淡笑,“曾得夫君指点一二,棋艺不精。”
“我也是个半篓子,不如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客随主便,袁小姐既有兴致,我当奉陪一二。”
瞧着眼前眉宇清傲的女子,袁韵巧十指再次悄然攥紧。
特制茶是她故意拿出来的。她知道这种茶因为是王妃特制,所以只有柳家人手上有。只有柳家人手上才有的茶,她有,还拿出来宴客了,背后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她没看到傅玉筝掉脸子,反而,对方不动声色的就反将了她一军。她没想到柳知夏送前辈茶叶,竟然还会特地同家中妇人报备。
傅玉筝,比她想象的要难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