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近十次的谈判,钱万金实打实被气得要死。
“福囡囡,你真得管管你男人了,有这么办事的吗?咱明明是来谈生意的,结果每次凤弈过来的时候,他问的都是东岳跟北仓施压的事情,要么就是问现在凤月国群臣的势力流派,关于生意一个字都没提!亏得我每次都屁颠颠儿的跟过去,想早点谈谈分成的事情,结果到了那儿,纯粹就成摆设了!”钱万金闹性子了,这一早上闲下来的时候,一直跟在柳玉笙身边转悠,把风青柏数落得千疮百孔,没一处好地儿。
风青柏就坐在旁边喝茶,慢悠悠的,泰然自若,对钱万金的数落一点反应也没有。
瞅着某金眼角又往风青柏身上瞄了,想看看他的反应,然后看完过后气得更加火焰高涨的模样,柳玉笙直扶额。
她不想点破,眼前两人都幼稚。
一个故意当着风青柏的面到她这来告状,光明正大打小报告。
一个故意优哉游哉的当没事人,把气得某金扎扎跳当做乐子。
小孩子吵架斗气才这么干。
“首先,风青柏这样做没有任何不对。你忘了他的行事作风?知己知彼,有必胜的把握他才会出手。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把各方面都了解透彻没毛病,不然莽冲冲的撞进去,只会落入别人圈套。你以为凤月国那些大臣真的那么好相与?其次,了解凤月朝臣的势力划分,风青柏是想通过这些分析有多少人赞同凤月跟我们南陵之间的合作,又有多少人反对,有多少人持观望态度。那些观望跟反对的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了解了,才能做出最好的应对部署,真正促成两朝之间的合作。免得有人搞破坏的时候,我们被打得措手不及。”
冷不丁听到女子分析得这么详细透彻,钱万金眨巴眼睛,有些傻,“福囡囡,你怎么那么清楚风青柏的做派?”
女子眼角微挑,“因为他是我夫君。”
那边优雅品茗的男子,因着这句话,暖了眼角眉梢。
钱万金鼻子喷气,有什么好现的?秀啥呢?他也不是单身狗,他媳妇是石纤柔。
他们家石头宠他不比风青柏宠福囡囡少。
嗤,谁还没点狗粮了。
“这次的买卖,是国朝跟国朝,不仅仅是你平时商对商那么纯粹简单,牵扯的,是四国的利益。”许是因为心情好,风青柏好心的解释了句,见某金还拿鼻子对着他,又淡道,“行商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只要沉得住气,事情办成了,日后其他三国需要的稀有药材都只能从你手上拿。价格掌握在你手里,你想赚多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钱万金眼睛恢复原位,蹭到风青柏旁边,抢了他的茶,“那你这些时日从凤弈那里打探出点什么来了?你跟我说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你不能总让我跟在你屁股后头,跟个棒槌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凤麟虽为凤月王,但是手中能用的实权其实不多,他的处境跟以前小风儿比起来,甚至还要差上不少。朝堂势力四分五裂,群臣各自拥政,谁也不服谁管教,私底下斗得厉害。现在风月朝臣大致可以分为三派,势力最大的分属监国大臣边良,内阁长老谈子平,还有闲散的中庸观望派。而边良跟谈子平,都不看好凤月跟南陵的合作。”
钱万金,“……”
这段时间基本是风青柏走哪他跟哪,两人都已经到了出双入对的程度,可是为毛风青柏能在闲谈中看出这么多东西?还全是他没看出来的。
绝对不是他比风青柏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