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漪想说以后再回来看看慕秋跟纤柔的娃儿,但是以后,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两年多都呆了,也不差这两月。再说我大哥大嫂刚回京,家里正是冷清的时候,要是你也这个时候走,爷奶爹娘他们又要失落好一阵子。”柳暮秋道,“等我生了娃儿再走吧,那时候家里喜添丁,有个娃儿冲气氛,总归好些不是?”
半晌,千漪点点头,“好,两个月,五月底我再走。”
安抚了千漪,转头,柳暮秋就抓了柳知秋,让他去探探薛青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媳妇挺着大肚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柳知秋就算再刚,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最后硬着头皮闯了薛青莲房间。
门口竖着的牌子直接被他扯了扔地上,那牌子在他眼里也就只能吓吓外人而已,对他们大院的人没实际用处。
看看这么多年,薛青莲挂牌子的次数还少了?家里长辈们来揪人起床叫人吃饭的时候没少踩过界,哪次掉了一根汗毛?
“喂,别睡了,连着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起来就要长触须扎根了。”
“春播忙完了,老子睡个大觉惹你了?滚滚滚……”床上人有气无力,声音跟梦呓似的轻飘飘。
柳知秋往床上一趟,抬脚把人往里踢,“进去点,让个位置,老子也要睡。”
“你没床啊?草!非要来抢老子这巴掌大地方?”
“你当我愿意来,这不被逼无奈么?你说你好好一正常人,你学什么不好学老子当年一样打光棍?”
薛青莲郁闷往里挪,不去接柳知秋话头。
“能耐了,还不答话。告你啊,你们家那小麻雀果过段时间就要回老家去了,以后后悔了你追到人老家,人不一定搭理你。”
“要不要给你一扎红线?”
“做啥?”
“你不准备当月老了吗?给你准备家伙什。”
“滚。”
吵了几句嘴,一会功夫,房里鼾声震天,此起彼伏。
等到睡饱了再睁眼,外面光线已经暗下来,前院传来家里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开饭了。
柳知秋一个鲤鱼打挺往外冲,留下慢了半拍的薛青莲在后头跳脚骂娘。
睡了他的床,抢了他的道,待会还跟他抢吃的。
吗的柳知秋真是过来当说客的?
吃过饭,等到家里人都歇下,兄弟俩各自抱着一坛酒,上了院子房顶。
明月当空,漫天繁星如织。
躺在房顶上看夜空,听四面八方传来的虫鸣,迎着清风朗月,人心的浮躁好像一下被洗去,变得平静。
抿了一口酒,柳知秋叹,“说说吧,过段时间人真的走了,你后悔真没地儿。我把耳朵洗干净了,左耳进右耳出,保证不外传。你那点秘辛不会人尽皆知。”
薛青莲嗤了声,拔掉酒坛塞子往旁边一扔,砸出一头尾巴狼,“蓝叔,又奉命来听壁角?”
魏蓝从屋檐一角探出个脑袋来,压低嗓子骂,“知道你叔在这呢你还砸?头上起包了!”
“叔你要是连这个都避不开,你可没脸吹自己做过隐卫了啊。”柳知秋笑得不行,把酒坛递给爬上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