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魏紫讶异,及后似想到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
身为隐卫,时时贴身守在主子身边,他知道的事情不算少。
凤月国当初的边府大小姐莫名染上瘟牤,北仓前皇突然染上瘟疫,他知道事情都跟七七有关。
那么笛音能伤到七七,只怕也跟七七所拥有的本事有关。
思及此,想到某个人,魏紫立即道,“之前小世子吩咐让属下盯着的人,属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可要把人抓过来?”
“左旋?”风青柏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噙笑,笑意不达眼底,“盯着,明天带过来。”
“是。”
风青柏转身离了帐篷,篷子里留下魏紫处理尸体。
当初留下左旋不动,就是为了引出她背后的人,看看在背后操纵阴谋的还有谁。
时间过去这么久,一切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这个人,于他而言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留着,只会增添更多麻烦。
在他风青柏的字典里,除了那片净土,天下人只分两种。
有用的,没用的。
此时已经是深夜,那一场动静已经完全平复。夜幕苍穹下,万籁俱静,周围只有阵阵虫鸣以及头顶漫天繁星。
却仍旧有人依旧难眠。
一壶酒,一人独饮,独对月。
从小篷子离开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风墨晗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拎了一壶酒伤春悲秋。
脑子里七七那张苍白的小脸挥之不去。
忘不掉的还有自己准备接他过来抱着时,小娃儿无声的拒绝。看到小娃儿对皇叔的依赖,不知为何竟然会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也是无父无母,两岁开始跟着皇叔,在皇叔的保护下慢慢长大。他对皇叔的依赖,或许比七七更甚。
唯有相同的经历,才更能感同身受。
对七七,他便多了点不同的感情。
可惜,他自幼父母缘薄,小时候过得亦是小心翼翼,所以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对七七的那点感情,究竟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当不了好爹爹,那还不如让七七继续跟着皇叔皇婶来得好。而且就算他肯认这个儿子,小娃儿也未必肯认他。
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为皇子。
“这么晚不睡,在想什么?”身侧突然传来问话。
风墨晗瞧着明月,凉薄一笑,“想我这样的人,这辈子可能都不懂怎么样当爹爹。”
凤弈慢慢走近,在风墨晗身边坐下来,手中竟然也抱着个酒壶,跟他手中酒壶碰了下,“没有人生来就懂得当爹娘,不都是处在那个位置后慢慢学的么?”
风墨晗沉默片刻,突然看向她,“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突然有了孩子的情景?”
凤弈一顿,摇头,“没有。”
语气中有她自己没有察觉的低落跟自嘲。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可能有能当娘亲那一天。
“现在想想?想想又不犯律法。”风墨晗自己先臆想开了,“要是我突然成了爹爹,不知道能不能像皇叔做得那么好。做一个……威严的,让孩子信服的,又让孩子无比信任的爹爹。”
他很羡慕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