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容谨呼吸一窒,嗓子像是被人死死捏住,良久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有些东西无论他怎么极力压抑隐瞒,都没办法逃过所有人的眼睛。
因为太浓烈。
少年已然起身,准备离开。
“你没别的话要说?”
“我在意的,只这一件事。”少年没有回头,声音淡漠冷然。
“你到底是谁?”忍不住,闫容谨又问了一次,眼底狐疑更深,“萍水相逢,你的关心未免太过了。”
这次无人回答,少年已然消失在房中。
房中,独对一盏黄灯,闫容谨怔怔失神。
捻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任由龟裂的碎片刺破指尖。
衙门外,深夜大街上,少年瘦削单薄身影慢慢游走,最后在她卧房窗前,站了一整夜。
翌日,闫容谨这边出城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滞。
来时两人,走时三人。红豆在乌江县少有人不识,确认是她后,城卫即刻放行。
透过车窗,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城,红豆只觉心里越来越空。
“他既说了衡州见,定会来找你。”从坐上马车之后,少女脸上就没了笑意,闫容谨眼底苦涩。
“嗯,他说了回来,就一定会来。”少女咬唇,坚定点头。
闫容谨垂眸苦笑,有那么一瞬他私心里真的希望,天弃就是七七。
若是那样,红豆是不是能换一副表情?
她对那个少年的担忧,同少年对她的在意一样,都太过了。
萍水相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