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作用是无穷的,第二天上午时分,赵先锋等几位负责施工的局长就跑到了宋立峰的办公室,他们昨天晚上工作到十点多,硬是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施工方案,而且今天早上就开始调动人手,开始了施工前的准备,材料、设备、工人等各方面的工作都已经开动起来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的分配,矿务局独享办公楼两百多万的劳务费,外加两百亩土地平整的费用,一共是三百五十万元,拿了近乎一半的劳务费,城建局则负责三千平方米厂房的建设和剩余三百亩土地的平整,另外加上上下水管路的建设,拿了三百万元,剩余一百五十万中,电业局拿一百一十万,剩下的四十万归电话局。
电业局和电话局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两家的工程量本就不多,就是架杆和布线,即便是工程量最少的电话局,成本算下来最后也能净剩三十多万,不就是加三部电话嘛,这活儿非常简单。
倒是城建局的高局长有些郁闷,原本五百亩的土地平整让矿务局一下子分了一半过去,工作量分出去了钱得到的自然就少,而且他还要修上下水管道,这项工作是最复杂的,要在附近修个泵站,还要挖一公里多长的沟,算下来最后他们只能赚不到一百万。
可是没办法,谁让赵先锋是领导,他在阜城说一不二,不是他一个小小处级干部所能抗衡的,只能认倒霉。
当然,能赚一百万也是很不错了,高局长也不敢发太多的牢骚,要想在两个月内完成这些施工量没有矿务局的参与是不行的,这一次赵先锋也算是花了大本钱,光是施工的工人就派出了近四百人,铲车、吊车、压路机和各种施工车辆足有三十多辆,加上城建局的车辆,总共超过了四十辆。
超过四百人加上近四十辆施工车辆,这堪称是近几年来阜城最大规模的施工队伍了。
不得不说,虽然八十年代技术还不行,但是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是没有办法,而且是办法很多,二十年前一帮科学家们靠着算盘就计算出原子弹的各种参数;数十万人在白山黑土间硬是用一双双手开拓出北大仓来,这都是人间奇迹。
现在,一帮老工人们同样设计出一套在两个月内完成正常半年的工作量,只是前者靠的信仰,后者靠的是利益,或许有人会对后者嗤之以鼻,觉得这不是正路,但结果一样又何必去讨论那些过程呢?信仰值得称赞,利益也不会受到谴责,相反,信仰有时是会打折扣的,但是利益不会,因为这就是人性,在大多数情况下,利益反而是最牢靠的,信仰只能存在于很少人之间,就如刘琅和熊怀志那样,这样的人整个国家又能有几个?
在金钱的“驱使”下,一套可行的方案放在了宋立峰面前,其实这次施工本身的难度不大,如果时间足够,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难度,即便是那栋七层楼房,派几十个工人,也不用塔吊车,花上二三年也能给盖出来。
关键就是时间,两个月内完成不仅仅是需要大量工人和设备,最关键所在还是混凝土盖板的凝结强度问题,这年代可没有后世的什么凝结剂这样的东西,一般的混凝土盖板实现百分之百强度要在阳光下爆嗮个十天半个月,这就要花费四分之一的时间了,剩下的时间很可能完不成工作量。
赵先锋可没有想过要偷工减料,这算是北方人的一个优点吧,偷工减料那是因为利益驱使,此时的阜城还没有这种“商业”思维,很多工人干活绝对是不考虑成本的,节省下来也到不了自己的腰包,要是搞砸了那是砸自己的饭碗,这种得不偿失的工作没人干。
不能偷工减料还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这就要考虑工人们的能力了,不过这根本难不倒经验丰富的老工人,要知道当年国家大会堂可是只花了半年时间就从无到有建了起来,这栋七层楼房还真算不了什么,这要天公作美,五天时间有足够的阳光就能让混凝土强度上来,而五天不下雨这种事在阜城太常见了,对于一年降雨量不到四百毫升的城市,这是大概率事件。
另外就是施工场地的布置,谁先施工谁后施工,这都需要一套非常详细的步骤,而这些都是赵先锋的强项,他一步步详细的向宋立峰解释,就算宋立峰很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方案非常好,是一套可行的方案。
“赵局长,就按照你的布置来办吧,我也认命你为这次施工的前方总指挥,负责现场的调配和组织,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