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紧张咯,白神将,不是我想国样泛做。而是必须得这样做。”颜复宁面无表外的微微翕动嘴唇,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单单是悄无声息的转动了一下右脚脚尖,“你懂得起。”
白秀秀虚着眼睛,颜复宁说话的字句含混不清,甚至夹杂着星城方言,这无疑是某种暗示,可她完全不明白颜复宁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好暗示的。她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发现颜复宁恰巧站在整座屋子的中心点,而他的右脚又恰巧斜在了房间的对角线上。
站在她这个角度,无需抬头,就能看见在颜复宁的头顶有一个360度全景监控,球状的监控器不偏不倚正对着颜复宁的头顶,而在长方形船舱的四角,则安装有摇臂式红外线监控。在颜复宁背后的两个监控,则正对着她,她不用转动眼球,就能清楚的看见摄像头中闪动的红光。
颜复宁是在告诉她,他举枪是因为监控能看到?混方言还故意吐词不清是害怕读唇术?
白秀秀心中松了口气,她认为是成默不希望她送死,所以安排颜复宁强迫她留在这里?可当她瞩目瞧向颜复宁,他的表情冷峻的彷如海上的冰山,电缆上快速闪烁的幽兰光斑倒映在他的脸上,像是像是某种仪器上滚动的波纹,好比心率仪、又或者呼吸机,那起伏跃动的波纹是预兆,是身体机能下降的预兆,是死亡即将来临的预兆。
忽然的,她又意识到如果只是成默不希望她送死,似乎颜复宁没必要用枪指着她,还说些意义不明的话!
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颜亦童,竟看到她缀满汗珠的脸色浮动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在幽碧的蓝光照耀下,那本该甜美的笑容无端的有些渗人。
一种危险的感觉统治了她。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比船舱外轰鸣不断的爆炸还要剧烈。时间急迫,容不得她继续猜想,于是她干脆的问道:“是成默让你这么做的?直说吧,他要做什么。”
颜复宁表情稍稍诧异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点头,“对!是成默要我这样做的。”
那一闪而逝的诧异和变清楚的吐词,让白秀秀又陷入了疑惑,她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莫名的诡异感觉袭上心头,就像你被迫走入了一处空旷而漆黑的空间,你被黑暗所笼罩,眼不能视,然而却能听得见潜伏在暗处的细微声响,你不知道那声音来自何物,你辨别不清那声音来自何处,仿佛黑色之中无处不躲藏着恐怖。
白秀秀自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成默,她清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成默绝不可能做任何无意义的举动,为此她愈发的不安,这不安近乎预感,可她始终想不明白她还有什么可以不安的,她努力压抑着焦躁的情绪,沉声问:“别耽误时间,说清楚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首先我们需要验证一个成默的猜想。”颜复宁没有放下枪,他的表情在滚动的光斑映衬下愈发诡谲凝重,“需要您授权解读编号为103号的sss绝密文件。”
“103号sss绝密文件?”
“对。只有長佬级别的人才能浏览的文件,在您成为神将之后,刚刚好够资格。”
白秀秀摇了摇头,“以1开头的sss绝密文件是没办法通过线上浏览的。”
“没关系,我需要的只是您的配合。”
“怎么配合?还是像开始那样输入指纹和虹膜?”
“不仅需要指纹和虹膜,这次是全方位的,我们会将您完全数字化、虹膜、指纹、步态、心跳等等”
白秀秀没有迟疑,“好,速度快点,别耽误时间。”
“我比您更急。时间对我们来说也很紧迫。”颜复宁说,“只要您配合,不需要耽误太久。”
白秀秀刚想问该如何配合,沉闷灼热的空气中就响起了女娲的声音,“白神将,麻烦您摘掉帽子。”
她随手脱掉帽子扔在地上,就听见女娲又说:“麻烦你向上举起双手,手掌面向我”
她举起双手,视线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下问:“你在哪里?”
“这里。”
两道绿色的光分别射在了她的左右手上,白秀秀循着光望去,那道绿光竟是从颜亦童的眼睛里射出来了。她的眼眶里没有瞳孔,只有黑色的眼白,以及激光灯一样的绿点。颜亦童没有任何动作,两线激光便自动在她身上缓慢游走,她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看上去她比半机械人还要更像是机械人。
“白神将,麻烦您抬头。”
白秀秀抬起了头,“103号sss绝密文件是什么文件?值得你们这这样紧要的关键时刻还要大动干戈?”
“白神将,麻烦您不要眨眼。”
绿光探入了白秀秀的瞳孔,等绿光挪开,颜复宁才沉吟了一声说道:“该从哪里说起?我们都知道,太阳系算是非常特别的恒星系统,绝大多数恒星系统不仅分布在恒星周围的行星都有规则的轨道间距,并且行星大小也差不多。但太阳系不仅行星之间的轨道间距和大小大相径庭,而且与太阳的距离还非常之远,这并不符合绝大多数恒星系统的特征,所以我们原本以为不过是很普通的太阳系,在宇宙中它并不普通。在这样特殊的行星系统中,还存在更为特殊的地月系统,抛开作为卫星、月球的体积过大这一最不合常理的事情不说,还存在其他的巧合,比如月球的直径刚好是太阳直径的四百分之一,月球到地球的距离也刚好是到太阳距离的四百分之一,这就造成了日全食和日冕,这种极为特殊的天文现象。不仅如此,月球作为地球的同步自转卫星,它绕轴自转的周期与绕地球的公转周期是相同的,这使得它几乎永远以同一面朝向地球,还产生了潮汐现象和潮汐摩擦,让其自转速度减慢,到最后以同一面持续面对地球,形成潮汐锁定。这对地球的影响极为深刻,可以说没有月球就没有地球生命的起源。最为关键的是,这所有奇特的现象,在天文学上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甚至从各种已知的资料和宇宙法则来推算,月球这样的卫星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总而言之,种种迹象都符合强人择原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天选择系统的存在”
“所以103号绝密文件是有关月球和天选者系统的?”白秀秀蹙眉,“这和现在的这场战争有什么关系?”
“103号文件记录了2019年玉兔二号登月车在月球背面登陆之后的所有发现,成默希望通过这个文件验证他的猜测。”颜复宁没等白秀秀询问,便直接说道,“在被关在海德拉的时候,他曾经为了依靠本体从量子卫星上直接获取能量做过无数次实验,其中有一点非常蹊跷,那就是在晚上,尤其是在有月亮的晚上,他能够汲取到能量会稍微多一点点,这一点点对载体而言可以忽略不计,根本难以觉察到,但对人体而言却还算明显。不过由于这方面的研究实在太少,在很长时间成默都没能找到具体的原因,直到在叙力亚与前沙克斯魔神战斗,他不得不利用卫星锅来汲取能量,终于发现月亮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后来他做过很多次实验,最终确定了能量传输的速度与强度与月球的运行轨迹密切相关。天空中的量子卫星仅仅是中转卫星,它们并不直接提供能量,它们也没办法提供那么多的能量。所有的能量均来自月球,那么同样天选者系统的数据应该和能量是同一轨道传输,那么最终指向的肯定也只有月球。并且成默父亲写过的《人类起源》也提到过月球不仅是颗人造天体,还是还是天选者系统的服务器”
“啊?”白秀秀完全没有想到颜复宁拿枪指着她,是因为这样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原因,她隐约感觉到成默确实掌握了致胜的钥匙,心跳再次狂乱了起来,“那你们怎么知道103号绝密文件和月球是人造天体,还是天选者服务器这个秘密有关?
“是李济廷提醒了他,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有关探月究竟发现了什么,保密级别不可能如此之高。加上星门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在太极龙登月之前取得压倒性胜利,这让成默有了充分的信心。刚才颜亦童利用你赋予的权限搜索了一番,的确找到了的确有1份关于‘月球’的绝密文件。但很遗憾,却如您所说,1开头的sss绝密文件线上无法浏览。”
交谈之时,两束在白秀秀身上游移的绿色激光消失不见,白秀秀看向了核反应堆上的颜亦童,她已经闭上了双眼,电缆上的光斑移动速度再次加快。她问道:“所以一开始,你们要求授权是想要通过卫星链接上女娲?”
颜复宁点头,“我们不仅想要链接上女娲,还准备用成默给我们的女娲二号替换掉总部的女娲。”
“没那么容易。”
“确实不容易。”颜复宁说,“女娲的保护隔离做得非常好,不仅有强制启动保护和人工验证,还建了一道物理意义上的防火墙,整个数据并不会同步传递到女娲,而是先交给中转中心先进行处理,通过加密再延迟十秒传递到位于数据中心的女娲大脑超算银河三号,在数据中转中心的数据流出流入有一套特殊的机制,加密之后操作不可逆,所以想要远程操作侵入女娲的大脑完全不可能。目前我们只能是伪装成你,通过你向总部的女娲下达命令。”
“继续说,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会制造一个你的虚拟3d影像骗过女蜗,然后控制一个机器人前往位于太极龙总部数据中心的档案馆。”
“所以,你们的目的不止是读取103号绝密文件,还想要通过机器人进到数据中心完成对女娲的覆盖?”
“您猜的没错。”
白秀秀思忖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这个天马行空的计划具有相当大的可行性,眼下总部人手奇缺,所有人的关注点又都在作战部,只要能骗过女娲,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还要多久。”她问。
“现在机器人已经站在负二层数据中心的侧门了,正在完成验证。监控人员被告知是某项性能测试,而女娲则以为那是你”
白秀秀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依旧没有把枪放下的颜复宁问:“如果确定月球就是天选者系统的服务器,你们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颜复宁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毁掉它。”
“毁掉它?”
“对,毁掉它。”
短促的震惊过后,白秀秀就像接通了电流,整个人立即兴奋了起来,她清楚,这确实是转败为胜的绝杀,为此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毁掉它?”
“我们认为玉兔二号很大概率发现了服务器,而103号文件之所以保密级别如此高,就是因为记录它的位置,只要掌握了位置,我们就可以使用”颜复宁不疾不徐的说,“核武器。”
“核武器?”白秀秀又冷静了下来,她的思想瞬间就完成转换,站到了成默和颜复宁这边,哪怕她清楚成默这种玉石俱焚的做法并不完全符合太极龙的利益,更不符合她的利益。她摇着头,认真的说,“不可行,使用核武器需要長佬会授权进行手动操作,長佬会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就算你们能够进入数据中心,并用女娲二号替代了一号,也没办法做到。”
颜复宁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对于《紧急状态法》您应该比我更熟悉”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在战争状态下,您作为神将,是可以在圆佬会无法运作时,授权使用核弹的。”
白秀秀心头一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凝视着颜复宁说:“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复宁意味深长的说:“现在他们全都在作战会议室。”停顿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眼颜亦童,“女娲二号正在完成对一号的覆盖,很快您就能看到如果ai想要完成一次颠覆,在一个智能化的社会,将会是多么的容易。”他回过头重新看向了白秀秀,“那些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在失控的ai面前,不过是连打开一扇门都做不到的幼童,即便打开了门,他们将要面对的也是更加可怕的蜂群无人机、机械警犬以及全自动防卫机械人,这个全世界最先进最强大的堡垒,将会变成他们的死穴。”
随着颜复宁的叙述,白秀秀脑海里已出现了画面,太极龙总部集成了所有最先进的技术,小到饮水机、马桶、门锁,大到地铁、清洁机器人、无人运输车全都可以由人工智能控制,那里还有太极龙最前沿的武器实验室和机械人实验室,所有先进的武器和机械人的验证型号和生产型号都大量的存在,如果说女娲完全由颜亦童掌握,那总部里的任何人,就连一只老鼠都不要想要逃掉。
这个瞬间白秀秀被这个计划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本该毫不犹豫的拒绝如此疯狂的计划,可想到这似乎是唯一通向胜利的途径,她又有些犹豫,她闭上了眼睛,抬手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试图用习惯性动作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你们至少应该等确定103号机密文件记载了天选者服务器系统的位置,再这样做。”
颜复宁摇头,“无论103号文件有没有记载正确的地点,我们都必须这样做。”他微笑而来一下,“其实不杀他们,也不是达不到目的,但成默说了要他们去地狱给谢继礼和在这场战役中已经牺牲的人赔罪,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更何况我们要瞄准的不止是月球上天选者服务器,还有星门、红狮、黑鹰、美杜莎之眼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清算,我们就是想要看这个世界血流成河。”
白秀秀直愣愣的凝视着颜复宁,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她想要质问颜复宁,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仔细斟酌,质问颜复宁毫无意义,整个行事完完全全就是成默的风格,只有成默会不在乎牺牲任何东西,如此决绝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刹那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颜复宁会拿枪指着她,所有的环节就像拼图一样清晰的跳入了她的脑海。
成默至始至终就没有打算依靠电磁炮与大卫·洛克菲勒一决胜负,大卫·洛克菲勒从始至终只是想让他们输,然后通过谈判达成目的。但成默从始至终想的是让全世界一起陪葬。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来临,他将毁灭一切,这个滔天大祸他不希望她承担,他要独自去面对这无法被宽恕的罪。
周围除了电流声,一片深沉的寂静,那寂静如同火在烧,白秀秀仿佛在颜复宁的脸上看到了成默的身体在熔化,变幻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赤红的火中长着无数张恐惧的脸,男女老幼全都在绝望的尖叫。她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就像被通了电,死亡的电流将她的身心烫到一片焦糊,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沸腾的烈火般从她的心底升起直冲大脑。
经历了这么多,她都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畏惧。
然而却在这一秒,似乎看到胜利曙光的这一秒,她的思维被这惊悚的计划彻底击碎,陷入了混乱。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白秀秀想向颜复宁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力量锁住了四肢举到了半空,她奋力挣扎,“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样会毁灭整个世界。”
颜复宁举着枪沉默以对,过了好一会,他才叹息了一声回应道:“迟了,白神将,已经迟了。女蜗已经完成了替换,现在没有你,女娲一样能用你的虚拟替身下达任何命令。她不服从于我,她只听成默的。现在无人机和战斗机器人正在赶往作战会议室,没有警报会响,没有监控会看到,等人死完了,然后女娲会提示系统遭到了星门入侵”
“疯了!真的是疯了!快阻止成默,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成默。”白秀秀睁大眼睛,瞳孔里灌满了疯狂的焦急,“炸掉月球上服务器就好了!我们一样能赢!我们一样能赢!”
“谁也无法阻止他。”颜复宁冷漠的低声说,“要怪就怪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合谋杀死了一个圣人,却不小心从囚笼中释放出了一个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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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voices of the chord》泽野弘之)
“hunr for the sleep i know will never e,
(不断渴望入眠但深知仍不能歇息)
crowded is the space but don't have anyone”
(空无一人的世界却感到如此拥挤)
这声音如此动听,又如此的像是记忆中的某个人的声音。成默心想,在这无限孤绝的水下,这旋律悠扬又荒凉,即便是幻听,也恰如其分的让他得到了些许慰藉。他闭着眼睛,聆听着不存在的歌谣,在大海中缓缓坠落,就像在没有路径也没有出口的迷宫前行,他跟随着旋律向前,仿佛又一次坐回了那辆军绿色的k20。
大概是年岁久远的缘故,列车行驶在长长的铁轨上略显颠簸,坐在对面的人儿,单手撑着尖尖的下巴,正朝着窗外看,夕阳在起伏的山丘与森林上移动,投下了绯红的影子,这些影子漫过了摇晃的树尖,拂过辽阔的湖面,爬上了天际云端,最后一点点落在她的脸颊上。于是况且况且的声响变成了醉人的bg,让人想要单曲循环。
成默想起了一句歌词“夕阳余晖如你的羞怯似醉”,那曲调在脑海中反复回旋。可他没有勇气长久的将视线投射在她的脸颊,他那个时候如此胆小,只敢假装和她一样看着窗外,看着松林在山野中忽明忽暗,看着雪原与湖泊浸染霞光,看着天空一朵又一朵的火烧云在远空随风变幻。以及以及她在玻璃上投下的倒影,那被夕阳描绘出来的轮廓,随着晚霞在月夜消散逐渐加深,渐渐变得比宇宙还要深邃,还要余味悠长。
在那个时刻,在那个时刻,他觉得那个时刻就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直至如今。
而他为了将那美好的时刻存留心底,直到今天,仍在用无尽的悲痛来偿还。
“avoid the voices of the chord,
(不愿再听到悲哀的咏叹)
all the roads side y head loop back to you,
(我脑中的每缕思绪都连接着你)
i've done any thgs i thought i'd never do,
(我已打破许多我曾坚守的规则)
it's you that i can feel”
(如你在我身旁)
“你在看什么?”
“我?”他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从来没有如此局促过,以至于扭头和摆手的动作都有些笨拙,“我我在看风景?”
“好看吗?”
他有些慌乱,眼睛盯着桌子,一动也不敢动,“你说什么好看不好看?”
“当然是风景,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
“好看。”他连忙点头,“好看。”
“可是可是”
他抬起了头,“可是可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你看风景会脸红啊?”
他马上又撇过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她闪亮的眼眸,“我我”
“我以前其实不是很喜欢杜冷,但现在想起来,好像他也不是特别讨厌欸。”
他因为她没有追问下去松了口气,“为什么?”
“你不是很能看透人心嘛?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