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5级之后，他又沉得住气了。

若风很快有了进展。

若风：[谈妥了……他说最多给你五分钟时间赶到这里。]

零度：[我借给你那把手枪还在吧？]

若风：[还在我身上，就是子弹打光了。]

零度：[五分钟内，必到！]

——

梅花街。

若风被五花大绑在灯柱上，身上有伤口在缓慢流血，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他刚才的交涉成功了。

业火确实高看“零度”一眼，愿意等这几分钟。

此时业火就靠在另外一根灯柱上，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穿着一身黑色羽毛构成的斗篷，背后甩开两条锁链，锁链末端连接着利刃。

上面残留着血迹，有很多玩家死在这两条锁链之下！

若风不确定零度会不会来，心里有些没底。

要是零度放鸽子，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恍惚中。

若风甚至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明明二老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这似乎是临死前的跑马灯。

“爷爷奶奶，我不想跟你们走啊！”若风眼泪汪汪。

街道对面。

一道身影快步走来。

身穿着条纹西装，头戴夜视仪，披着大量干枯手掌构成的诡异披风，腰间挂着挎包与武器。

来人当然是辰北。

15级对抗15级，现在的辰北，已经打消了之前的顾虑，变得锋芒毕露。

就算业火刚才通过大量的杀戮到了16级，双方的差距也没之前那么大了。

14级与15级。

15级与16级。

完全是两个概念！

业火看着辰北步步走来，眼中寒光一闪，主动迎上去，后背的两条锁链剧烈舞动，好像很兴奋。

“我看过你的战斗，知道你比别人都强。”

“越是强大的人类，身上的罪孽也就越大。”

“那些帝王将相，资本寡头，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发动战争，害死千千万万的人。死再多的人，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纸面数据而已。”

“我杀了这么多玩家，你心里肯定在暗中高兴。因为这样一来，游戏结算的时候，你就能得到更多的游戏币了，对不对？”

业火一边走一边唠叨。

“对。”

辰北承认了，他也在往前走，身体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急于破笼而出。

“所以你承认了自己是有罪的？”

“承认，我已经罪孽深重。只不过，轮不到你来审判我！你口口声声，别人都有罪，那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我？我是用来审判你们的刑具！”

业火陡然加速，朝着辰北冲了过去，身上的黑羽斗篷张开，如同背生双翼。

辰北腾出手摘下肩上扛着的双管猎枪，瞄准了跑过来的业火。

双方之间的生死距离进一步缩短。

业火突然发难，甩动身上的黑羽斗篷，一根根黑色羽毛如同飞刀，向着对面激射过去。

羽毛被千手披风挡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业火发动了攻击。

砰！砰！

连续两枪。

业火身影飘忽，竟然避开了一枪，还用黑羽斗篷挡下了第二枪，身上并没有受多大伤。

散开的霰弹，击飞了大量黑色羽毛，飘然零落。

双方的距离进一步缩短。

已经近在咫尺！

“去死！！！”

“去死！！！”

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