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怪哉道:“你才几岁就要攒棺材本儿了?文心文士只要不是横死或者被人杀,寿命也长着。放心,你绝对长命百岁!”
她道:“不可!你去就是送死!”
此话一出,那名武将果然冷静下来。
冯氏双手被粗绳束缚在背后。
只是——
沈棠反问:“为什么?”
沈棠问道:“烧了?”
战马疾驰一段后,路尽头人影憧憧。
道:“请冯女君上路。”
“顾望潮,你有种杀了老夫!”
沈棠看戏津津有味,掏出一把炒豆子。
顾池道:“这可不行。”
主犯该清算,从犯也别想逃。
他带着兵马去追击陶言残部了。
沈棠还想问什么,被一侧的姜胜打断。
只是,看到白素与自己的化身立在江岸低语什么,莫名看这道化身也极其不顺眼。
沈棠调皮道:“意思就是你收了这份礼物,今年俸禄没有额外嘉奖了。毕竟是草台班子,钱兜儿比脸干净,能省一笔是一笔。”
顾池并没有去找陶言。
冯氏集合了一批残兵往反方向跑。
“冯门二娘拜谢。”
话语之中,浑然不将此人放在眼中。
冯氏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果断选择了突围,哪怕她内心知道突围必然会失败。
白将军就不问问本体去哪儿了吗?
顾池翻身上马,扭头嘲笑了一声:“有种?托你和陶慎语的福,在下独身至今,有种还是无种,有区别吗?你这老货若真有慷慨赴死的骨气,待见了主公,算清了账目,在下借你佩剑一用。你自刎了事,不拦着!”
冯氏果断拒绝。
顾池只觉好笑:“放过你老弱?陶慎语,我娘被你们围困烧死旧宅的时候,腹中还有我妹妹,她甚至连来世上看一眼都不曾。当年行下灭门之举,怎么没想今日报应?”
顾池深深看了她良久。
武将:“自然是回去与主公共生死。”
总之——
能杀人就好,管敌人是被什么杀的!即便没武气,一样能用敌人尸体铺出血路!
被呵斥的顾池只能尴尬搔搔鼻子。
顾池叹道:“该攒钱了。”
“多谢顾郎成全。”
太安静了,陶言居然没有骂人。
姜胜一提醒,顾池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陶言刚想破口大骂却被顾池一道【禁言夺声】截下,他道:“一命换一命,一报还一报。我阿娘几个怎么死,你也怎么死。”
随着一道言灵落下,空荡荡的丹府仿佛旱田得到春雨滋润,逐渐充盈起来。白素神色一凛,运气震开围攻上来的十数敌兵,全副武铠重新加身:“打仗又不都靠武气!”
说着,不待顾池开口,拍了拍手。
顾池吃够了这些“遗毒”的苦头,深知斩草要除根,否则来年春风一吹,懊悔不迭的人就该是他自己了。灭杀顾氏满门的仇家,除了陶言这个主犯,还有一群从犯呢。
沈棠犯难了三秒。
脸上五彩缤纷,十分精彩。仇恨、愤怒、恼羞、怨毒……轮番登场。
她抬头看着马背上那道似乎快要挣脱仇恨枷锁的背影,暗下咬牙切齿,却不知恨在何处。也许是恨自己命途多舛,一生不幸,也许是恨快要死了的自己还被忽视……
沈棠冲陶言位置双手向上摊开。
陶言:“我从未想过谋害你家亲眷!”
他道:“顾观潮……”
顾池:“池会亲自点火。”
战马疾驰,狂风迎面。
不喜顾池话说一半的坏习惯。
无他,陶言不仅被五花大绑,还用红绸打了个很大的蝴蝶结,主公曾说这个结是用来打包礼物的,非常可爱。顾池发笑也不只是因为这份“礼物”,实在是陶言忒滑稽。
青色巨鳄在陆地略有笨拙,下水就可灵活,一条鳄鱼驮尸效率抵得上百八十号人。
顾望潮可不是执着年终奖的人,他对这些看得很淡,往年结余的薪俸都被他以给家人祈福积阴德的名义,送给穷苦庶民。庶民若觉受之有愧,可以为他家人念经祝祷。
冯氏一瞬明白过来——
手指还未碰鼻尖,白素手中沾血的刀子从他耳边掠过,一刀子洞穿背后的偷袭者。
难道要暂时落草为寇,缓解困窘?
一扭头便看到顾池本体。
div css=&ot;ntentadv&ot; “顾军师。”
三个字外加句号都透着点儿不满。
俘虏里面跟顾池有灭门之仇的全被押了下去,剩下的罪不至死,但也不值得招揽。陶言这边的企业氛围不太好,什么都招揽过来只会害了自己。全部清算下来,还剩个普通人、没啥存在感的冯氏。如果冯氏只是普通妻室,放了也就放了,但可惜冯氏不是。
“主公正在等顾军师。”
顾池说完,她头也不回提着重新化出的双剑去别处战场捡军功了,头也不回一下。
顾池的神色并无丝毫意外,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无:“行,年纪一把,浑身上下什么都软,唯独这张嘴比当年还要硬!甚好!”
顾池对这一幕也是见怪不怪。
这个问题,白素并不关心,不外乎是去老仇家陶言,报仇雪恨,安全总没有问题。
解下腰间佩剑,递上前。
陶言只觉得喉咙一轻,缓了缓气息,哑着嗓子道:“顾望潮,士可杀不可辱!成王败寇,今日是我陶慎语中了你们奸计……我认栽!唯有一事,还请放过家中老弱!”
冯氏可不是陶言。
那名武将陡然勒紧缰绳,喘着粗气看着冯氏好几息,眼神深处涌动着复杂感情,最后一咬牙点了两名信得过的人:“此地离江岸很远,沈贼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尔等誓死也要保护好主母,务必将她送到安全地方。”
话音落下,她不再有片刻的迟疑。鲜血喷溅,泅湿脚下土壤,打湿顾池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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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月票活动贴没有领完,香菇心碎。